挨了一腳的雌蟲趴在地上,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顯然是走完過場打算擺爛了。
楚陵光看戲看得飛起,悄摸蹭到桌子邊上抓吃的。
演戲,樓雙信是有自己的藝術堅持的,所以即使卡特鼻孔都氣大了的樣子很好笑,他也沒有笑,就抱著維爾西斯瑟瑟縮縮梨花帶雨,一整個西子捧心的嬌弱模樣。
剩下的蟲大多都是等級不低的雄蟲和有戰鬥能力的雌蟲,這會都開始給自己找事乾,要麼去卡特那裡拉架,要麼來樓雙信這裡說兩句客套話關心一下。
卡特還想說什麼,突然一股更猛的精神力威壓沉甸甸地扣下來。
在場的蟲都快跪了,心想這又是哪個活爹?轉頭一看,是黑著臉的範斯。
範斯剛拖了一堆雌蟲出去,這會兒終於騰出手來。
他是知道卡特對維爾西斯那齷齪心思的,而且也聽維爾西斯說了,之前飛行器的事可能有卡特的手筆。
這會兒是怎樣,還想對他弟弟的雄主動手?然後再禍害他弟弟?
他是忙著,又不是死了。
他隨地撿起一根不知道誰混亂中掉地上的手杖,跟個撬棍似的在手裡一甩,背著光就一步一步朝卡特走過來,精神力幾乎鋪滿了全場,活像來索命的。
卡爾文手一揮,立馬關閉了所有直播球,直覺告訴他剩下的場麵不能外傳了。
樓雙信扯了扯維爾西斯的手,讓他給大哥吱個信號,他們都是演技派,這會來了個真情實感的,彆真給皇子當場開瓢,那就玩脫了。
卡特這下是真的快嚇尿了。
同為s級,範斯受過的訓練遠比金枝玉葉的卡特殘酷,打他能吊著打。
“皇室對於坎貝爾家族當真是有誠意。”範斯握著手杖的指節泛起青白,臉上卻綻開淬毒的優雅微笑,他向卡特行了個禮,屈膝行禮的弧度比往日深了三度,水晶燈在他銀發間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二十年前皇室精英衛隊建立時,坎貝爾的地窖為帝國吐出了三十年的麥芽陳香。”
“僅僅我擔任家主期間,坎貝爾家為帝國上繳的稅款和捐贈,足夠養活整個北境駐軍。我雌父生前曾是帝國最負盛名的元帥,北境長牆的每塊磚石都浸著他和他的士兵們的血。”
“聽說殿下新修的花園裡,連共鳴鳥都戴著金腳環?”
“帝國的貴族存在多年,多的是家族世代都為皇室效力。怎麼,現在連家裡的蟲都要獻上去給皇子們解悶嗎?”
“不愧是帝國的皇子,真是好氣派,我弟弟的雄主,一隻同為貴族的雄蟲,也是說傷就傷。
雖然整個場子都是您的信息素,樓雙信閣下差點被您勒死,而您站在這裡指著我弟弟罵‘賤雌’,但您肯定是有難言之隱吧?”
“隻是不知道日後哪個貴族再和您往來,要是一言不合,又沒有我弟弟這樣強大的雌蟲陪著,殿下會不會大發善心讓蟲直接把對方的屍體抬回家?”
“卡特殿下的財產,私下似乎也有在經營星際產業……我剛才已經下令,坎貝爾家正在撤回第三星係群星際港口的燈塔船——啊,當然是為了騰出航道,好讓您那些鍍金星艦......更順暢地撞上隕石。”
範斯話說完,都快走到卡特臉上了。卡特早就嚇得坐地上,範斯手一甩,手杖直直插入卡特兩腿之間的地板,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但凡不是皇室的蟲,這時命根子就該被戳爆了。
範斯打心眼裡輕視卡特。他第一次殺蟲的時候,卡特還在吃奶;他逼瘋雄父當上家主的時候,卡特還不知道在哪個銷金窟裡玩樂。
坎貝爾家早年間的生意不算乾淨,隻是做得夠隱蔽,後來換血換得夠徹底。當然貴族沒幾個完全乾淨的,隻是曾經的坎貝爾尤甚,死在他手上的蟲可能比被卡特拖上床的蟲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