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雙信乾脆躺地上了,好痛,站不起來。
路德維希都快要裂開了,他的腦子從來沒有運轉得這麼快過,他早知道塔倫不清醒,但他可以幫助塔倫實現那些理想,隻要他活著。
他隻是想讓樓雙信來看病而已,明明都已經看到希望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冷靜點!”他攥著塔倫的手腕,這隻雄蟲病了太久,實在是太瘦了。
“我很冷靜。他走不出這裡。”塔倫想掙脫,但是路德維希緊緊抓著他,他掙脫不開,“你沒想過嗎?我和他已經不能達成共識了,但他知道不該知道的。”
說實話,路德維希有一瞬間猶豫了,但是不行。
“你想過怎麼收場嗎?”路德維希沉聲說,“維爾西斯看見了我帶走他!”
現在就已經很麻煩了,他根本沒想讓樓雙信受傷的,不,他根本沒想讓他們聊什麼該死的政治,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活著呢?
樓雙信知道自己不會死,其實也不是非要受這個苦的,但是他需要清醒一下,不管是他還是塔倫,都得下一劑猛藥。
但他躺在地上的時候,最大的想法是,弄了那個同心血符,好後悔啊。
其實卡爾文沒有他也會成為蟲皇,他隻是一個加速器而已,並不影響最終的結果。坎貝爾家最大的劫已經過去了,以後的事,大概範斯和卡爾文也應付的來。
有一瞬間他想要是真的弄死他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兜兜轉轉,他的處境其實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最開始他隻是覺得,他不能接受維爾西斯的離開,他們要生死相依才是......現在真的有了快要死的錯覺,反而隻想讓他好好活下去。
維爾西斯應該高高興興地活著,陪著他一起死也太不值了。
愛之欲其生,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如今樓雙信才剛剛領悟到。
還好,今天他是死不了的。
樓雙信喘了兩聲,說,“你覺得我會毫無準備地來這裡嗎?”
路德維希還想說什麼,突然一頓。
他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完蛋了。
塔倫直接掙開了他的手,剛想說話,突然脖子上橫著一把劍,抵著他的咽喉。
薑照安戴著口罩,站在他身後說,“不要動哦。”
緊跟著是一聲巨響,維爾西斯直接轟開了門,連帶著牆都碎了一半,手裡提著兩隻昏過去的雌蟲,都是原本在這裡負責安保的。
這裡的安保很嚴密,不過以後就不嚴密了,從活的蟲到機器設備,全都被維爾西斯一路上乾碎了。
塔倫被飛濺的塵埃弄得不停咳嗽,薑照安也沒有鬆手,咳了幾聲之後,劍就在他的咽喉處留下幾道紅痕。
路德維希不認得薑照安,想試圖交涉,但一隻手臂突然勒住他的脖子,然後一根針管直接紮進了他腰間。
昏過去之前他竟然感覺有點無奈......被少將記仇了。
樓雙信覺得在維爾西斯麵前躺著不太好看,自己爬了兩步,找了個地方靠著坐了,又後知後覺是不是爬著也不太好看?
算了,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