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陵光覺得自己確實是進展突然變快了,倒不是他操之過急,隻是那時候氣氛正好,話到嘴邊,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
他還考慮著早知如此,就不把被子拿走,晚上睡一個被窩卡爾文不得覺得他居心叵測了?
也沒關係,大不了叫個服務蟲拿回來,他還可以打地鋪。在進攻之後就要慢慢收手,這是pupush的學問,尺度沒把控好就會從拉扯變成騷擾,卡爾文那樣的蟲必須給他留出安全空間。
卡爾文吃了晚飯後,在酒店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說要找維爾西斯談事情,楚陵光也沒管,沒讓他跟著去那就不是他要管的事。
結果樓雙信走進來的時候楚陵光愣住了,看著對方那張不能再難看的臭臉,腦子裡出現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想。
楚陵光:“你這是何意啊?”
樓雙信冷笑一聲,“難道不是該我問你嗎?為什麼維達和卡爾文聊了十幾分鐘之後就讓我今晚過來跟你睡?”
楚陵光大驚失色,勃然小怒,“你以為我想嗎??”
不能吧!楚陵光震撼了,他把卡爾文嚇走了?
他這下明白卡爾文去找維爾西斯乾什麼了,根本就不是聊工作的,而是聊感情的,在蟲族這樣的社會裡,這種問題顯然隻能雌蟲內部聊,於是樓雙信也受到了無妄之災。
樓雙信天都快塌了,他除了被塔倫打穿那天晚上睡的是醫療艙,結婚以來就沒有被維爾西斯推出房間過。
他很理解卡爾文這樣的情況,一個一生如履薄冰的政治產物麵對突如其來的愛情,肯定是需要傾訴的,卡爾文前半輩子絕對沒有這樣的經驗,而維爾西斯是最合適也唯一能擔任這個角色的蟲。
但是他還是很不爽,有蟲記得這本來是他的罷工假期,他們的蜜月嗎?結果讓他來跟楚陵光睡?
顯然楚陵光也沒有接受現在這個局麵,兩隻雄蟲相看兩生厭,僵持著玩了十分鐘光腦後開始玩抽王八。
維爾西斯看得出來樓雙信不太樂意,但在卡爾文麵前樓雙信也沒鬨騰,哼哼唧唧就走了,維爾西斯關上門後就想歎氣,知道明天樓雙信回來肯定是又要撒潑打滾的。
這兩天樓雙信好像比以前還要黏蟲一些,維爾西斯覺得很高興,這種被雄主依賴的感覺讓他很安心。
卡爾文這會兒優雅地坐在小茶幾旁的高檔軟椅上,打量了一下維爾西斯的表情。
把雄主趕出房間放在社會上說可以說是膽大包天,可以直接告上雄保會,雄蟲脾氣差一點能把雌蟲拽去某些教育機構。
但卡爾文覺得自己都不用問維爾西斯什麼諸如“你不怕樓閣下生氣嗎”之類的問題,樓雙信出去的時候看著不樂意,但眼神裡分明是無奈又縱容的,維爾西斯轉過頭,表情也沒有一點擔心。
這樣平等的愛情在帝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就是這樣普通的出現在他麵前了。
卡爾文忍不住歎氣。
兩隻雌蟲洗完澡之後坐在床上,其實他們也都不習慣和彆的蟲一起睡,隻能先坐著說說話。
卡爾文的話題很簡單,他剛進來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楚陵光的話,把維爾西斯驚得愣了好幾秒。
但少將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靠著柔軟的枕頭說,“殿下,我覺得你會答應的。”
卡爾文手裡抓著酒店送的紀念品娃娃,心不在焉地擺弄,“為什麼?”
“因為你來找我了。”維爾西斯說,“如果你想拒絕就直接拒絕了,不會找我聊。”
卡爾文又歎氣。感覺他認識楚陵光之後歎氣的頻率直線上升了。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會有這一天。”卡爾文很惆悵,“以前在軍校的時候,曾經也看過雌蟲們聚在一起聊雄蟲,聊感情,我那時不理解,從來沒有參與過。”
他也沒有辦法參與,他在軍校的朋友很多,但交心的很少,他身份特殊,未來要做的事更加艱險,這樣平常的雌蟲小夜談對他來說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維爾西斯眨眨眼,然後關了房間的燈,從床頭抽屜裡拿出一個小蘑菇一樣的夜燈點上,房間裡突然就隻剩小夜燈昏黃的光,一片靜謐裡,他們倆的影子投射在緊閉的窗簾上。
“這樣是不是更像?”維爾西斯笑了一下,“以前我在軍校裡,宿舍晚上聊這些,就是這種氛圍。”
卡爾文愣了下,然後樂出來了,“少將還聊過這些?”
維爾西斯點頭,“我隻是聽。他們喜歡聊我大哥。”
說起來那時候雌蟲們還提起過樓雙信,那時候的樓雙信還不是他的雄主,隻是原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樓,曾經被樓驌帶著參加過一些社交。樓雙信本身就是帶著些妖的長相,年輕稚嫩的時候更是像個小亞雌。
有些軍雌喜歡這一款,後來樓雙信長得好看,但又不怎麼露麵,而且名聲也越來越不好,逐漸提起的蟲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