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半盛紅酒的高腳杯,扭頭看烏爾塞,碧綠的眼睛透露一絲諷刺:
“他當年可是把你的老巢都攪了個天翻地覆?”
烏爾塞不屑地吸一口雪茄:“不過是一個小地方而已,不值得一提。艾伯特這種頂級雇傭兵再囂張再狂絝,在司承明盛麵前,還不是得做聽從主人命令的狗。”
他的話語中帶不甘,卻也透露出對司承明盛的敬畏與恨意。
紀北森的視線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淡淡地陳述事實道:“這足以說明,隻有司承明盛能收拾得了他。”
“不過,也不能忘了Sen和艾伯特的那一戰。”烏爾塞津津有味回憶道,“你小子當年可是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紀北森勾唇角,語氣依然平淡:“他隻是中了毒,像吸了荼毒一樣神誌不清。論實力,他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但那也是艾伯特最後的瘋狂了。”查理接話道,“現在他被司承明盛馴服,我還聽布拉德說,司承明盛發起火來,把艾伯特罵得狗血淋頭。”
提起這個,布拉德就興奮:“何止罵,還打呢!艾伯特那畜生連還手的膽都沒有!有次在美商局那,直接把艾伯特打得鼻青臉腫,我們都驚呆了!老子心裡樂得開花!還得假裝著急地勸司承明盛!”?
烏爾塞到現在都摸不著頭腦:“這司承明盛到底是什麼來曆,居然有這種本事,還有那個安東尼,也被他收了,那是直接拿普通人當小白鼠的變態醫學家!”
布拉德震驚地瞪大眼睛:“我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司承明盛?他可是皇裔世族之子!”
烏爾塞蹙眉:“皇裔世族?”
布拉德點頭:“這個世族厲害著呢!勾勾指頭就能推翻國家律法。”
“哪個國家?”
布拉德一臉看著他沒世麵的模樣:“整個歐美洲的任何一個國家,包括皇後大帝國。”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嚴肅起來。
紀北森慵懶地倚靠在沙發上,若有若無地走神想著彆的事情。
深邃的黑眸盯著筆記本電腦,一串串代碼飛快地串了過去。
不一會兒,屏幕漸漸浮現出畫麵。
是一個以上帝視角的監控,畫麵中司承明盛抱起滿是泥巴的喬依沫,帶著她上了車,離開皇後山。
畫麵僅僅三秒,便又被乾擾,隨後全是代碼。
紀北森靜靜地凝視。
這是前幾天的監控,原本這個片段也很迷糊,他花了不少時間去修複……
現在終於修好了……
沒想到他的小嬌妻居然沒死……
怪不得那個司機等不到人,原來是摔跤了。
男人頭微低,唇角揚起不易察覺的笑。
英俊的臉沉在燈光中,五官棱角分明,下頜線條冷厲絕倫,麵容帶著如冰川般的冷柔邪氣……
他長腿交疊,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唇上,輕輕滑過,似在思考著什麼。
此時,涼光單手拎著被打得麵目全非的亞洲男人進來,狠狠地扔在地上。
聽到那沉重的落地聲,眾人紛紛停了下來,酒池音樂也停了。
紀北森轉過頭,睨著地上的血人。
“老大,他就是當年跟司承明盛一起害死老爺子的畜生!”涼光怒指著地上的血人,咬牙切齒地彙報道。
“原來是自家人。”深眸變得冷戾起來,皮笑肉不笑。
片刻後,紀北森神情緩和,端起高腳杯與一旁的查理碰杯:“居然這麼快就抓到了。”
查理碰完杯,酌了大口紅酒,露出成熟的笑容:“還是得靠Sen你的技術,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人。”
血人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跪在紀北森麵前,痛哭道:“老大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不這麼做!司承明盛就要抄我全家!我以為隻是收購老爺的公司而已,我不知道事情會鬨這麼大……”
紀北森沒搭理他的求饒,他繼續往高腳杯裡倒酒,再次舉起:
“這一年我一直在處理家務事,多虧前輩們幫忙打理深會堂,這些情義我Sen記著,日後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前輩儘管開口。”
烏爾塞聽了很是滿意,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還故作謙虛道:“你這樣說可就見外了啊,雖然我們不是一條道的,但好歹也都是好兄弟,幫一幫自然是順手的事!”
不是一條道,說明大家賺錢不在一塊地,井水不犯河水,關鍵時刻還能相互照應,自然能融洽相處。
“老大,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涼光走過來,問。
“把他送回去吧。”紀北森頭也沒抬,聲音清冷痞柔。
“啊?送……送回去?”涼光摸了摸後腦勺。
男人冷冷地睥睨:“不然你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