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不信這是巧合。”男人麵色沉靜,嗓音低啞。
小東西側著臉,頭頂有意無意地頂在他的大腿邊。
鵝絨薄毯溫暖地蓋在她身上,使得她原先蒼白的臉頰染上了幾分酡紅。
烏黑的長發散落,睫毛不濃不密,就這麼乖巧安靜地蜷縮著身體,酣睡……
藍瞳俯視著她,一時間看得入迷,心裡有著說不清的感覺……
見總席的眼神不對勁,達倫連忙嚴肅地提醒道:
“總席,這女孩絕對是Sen或者是幕後主使派來的間諜,雖然她英語水平不好,家庭條件也差,但她急需錢,年紀又小,但這種女孩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最容易相信彆人,也最容易讓人沒有防備心。”
司承明盛收回異樣的目光,繼續閱覽著文件,聲音淡漠:“查過喬依沫的銀行卡賬戶嗎?”
“查過,餘額隻有三百人民幣,換算美金大概四十一。”
說完,達倫忍住笑,這點錢打發乞丐他都嫌丟人。
“……”男人保持幾秒緘默,又低頭看她,繼續追問,“她沒有收到大額彙款?”
達倫十分篤定地搖頭:“沒有,我還特地把她從開卡的流水記錄都查過了,沒有單筆超過一萬的彙款。嘶……不過……倒是有取款,在桃花縣人民醫院附近的銀行,一次性提三萬,把她提窮了。”
男人的心不禁一顫,淡淡的聲音多了幾分暗啞:“那她怎麼給姥姥治病……”
這種問題,達倫自然摸索了:“她原先半工半讀,但是很多高工資的工作都不收兼職生,所以她休學了,選擇了一份月入5000的工作,還有陪護等兼職。
一天算下來她要做四份工作,單月收入總計一萬左右,一天算下來她隻有四五個小時睡眠,挺努力賣命的女孩子。”
說到這裡,達倫不得不佩服。
“喬依沫……沒去過夜場或者酒吧工作嗎?”男人心疼地注視著她,這句話說得有些猶豫。
腦海中不禁聯想到她被富豪挑中陪酒的畫麵,內心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達倫打消了他的念頭:“從來沒有。”
“沒有?”他蹙眉。
因為按照底層人的思想,一般他們想賺快錢的方法就是去夜場,或者進行不正當交易。
達倫搖頭:“我查過,她就幾條路線,晚上都是按時睡覺。”
真乖!得到答案,男人眉頭舒緩,心裡樂開了花。
這世俗未沾的女孩居然純成這樣,寧願一天累死累活做牛馬,也不願意屈服。
他喜歡這樣的女孩!司承明盛恨不得把她弄醒,狠狠抱她,疼愛她……
他有的是錢,哪怕她大手大腳花到世界末日!都隻是消掉他金庫的冰山一角而已!
達倫看著總席撫著她的長發:“在喬依沫飛往洛城的時候,那個老人就自己出院了,說等她回來,怎麼都不肯治,也沒有親人去關心她的病情。”
“什麼病?”修長的手順著她的發絲扶上那細頸。
動作很輕,喬依沫很癢地抓住,不讓他亂摸。
那隻手不大不小地握著他的兩根手指,他輕輕地反握,溫暖的大掌將她包裹,完完全全地放在掌心……
達倫:“肺癌中期。”
深藍瞳孔黯然:“生她的那個女人銀行賬戶呢?”
達倫嘿嘿一笑:“總席想得真周到!幸虧我查了,喬依沫出國之後,那個女人就收到了五十萬人民幣,彙款人是喬功,但是那筆錢很快被她花完了。”
司承明盛哭笑不得。
原來這小東西是被賣了啊。
他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背,舉止親昵。
達倫一臉福爾摩斯地撫摸下巴:“所以總席,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她一定就是間諜。
極大可能就是Sen的間諜,Sen這個人素來就是跟著我們對著乾,所以他選了個這樣的女生做間諜也不是不可能,然後製造一場意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