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俱來的成熟與尊貴……
手腕與鎖骨處還有鐵鏈桎梏過的紅印,以及胸膛與脖子上的傷都有愈合的痕跡,像越獄的惡魔。
法式茶幾上放著醫療箱,他正在給手臂塗抹藥物。
喬依沫才想起,他前天晚上還關在地下五層,身體也沒完全康複就跑來找她,就這麼怕她逃?
“薇琳的老公沒有幫你塗藥嗎?”喬依沫輕手輕腳地靠近他,放低聲音詢問。
“不用。”
她站在他身旁,窺著體型龐大的男人:“他說……你有精神病?”
“……”司承明盛無語,冷毅地補充道,“是偏執型精神分裂症。”
“哦,你每次都會這樣嗎?”
“你在關心我?”他忽然仰頭與她對視,挽起薄唇,藍瞳深深地黏在她身上流連。
喬依沫連忙彆過臉:“我隻是問問。”
司承明盛也不打算繼續計較,就當她是在關心:“十一歲的時候就有這個病了,時不時就會發作。”
“十一歲,你現在幾歲?”
“你連睡你男人幾歲都不知道?”司承明盛好笑道,“二十八。”
“那這個病……纏了你十七年?”
喬依沫蹙眉,沒記錯的話,那幅畫的時間,好像也是十六七年前的作品。
“差不多。”
“你以前做了什麼事情受到打擊了嗎?神經病人好像是這樣得病的……”喬依沫親眼見過鄰居妻子因為丈夫出軌導致而精神不好。
“不知道。”司承明盛沒有再看她,也不想提起過往。
“……”
瞧見他想塗另一邊胳膊肘上麵的傷口,可這邊非常不方便自己擦藥。
喬依沫麵不改色,紋絲不動。
“過來幫我。”冷音響起。
“哦。”
喬依沫深呼吸,走了過去。
彎下單薄的身體,一手搭在他胳膊上,一手熟練地用棉簽蘸取碘伏,往他的傷口處塗了塗……
司承明盛乾脆放下手,目光探究地凝視著她給自己上藥。
她像隻可愛的小貓,一股清冷純真的氣質漫在臉頰上,眼眸像嬰兒般乾淨水靈……
她的手有意無意地碰到他的肌膚,像帶著一種獨特的電流,透過血液傳至心臟。
之前還說不會上藥,現在看著簡直就是熟練得不行。
“手法不錯,以前做過護士?”黏在她身上的眼神收了收。
再這麼看下去會出事。
喬依沫沒留意到他異樣的眸光,認真地拿起紗布繃帶,繞著他強壯的胳膊包紮,用醫用剪刀剪掉多出來的紗布:
“以前經常受傷,所以也學會了自己塗藥。”
司承明盛追問:“為什麼會受傷?”
“……”
喬依沫的手顫了下,把話說得無所謂,“被孤立霸淩啊,大家都知道我媽媽是小三,我讀書的時候差點連戶口都上不了,除了姥姥沒人要我。”
好在姥姥給了她很多愛,也好在自己堅強,從來沒有責怪過,也沒有抑鬱過。
因為,她也沒時間抑鬱和責怪誰……
但童年又怎麼可能因為這幾句話草草了事?
她的眼眶瞬間發紅,喬依沫下意識地低下頭側著腦袋,假裝很忙地翻著醫療箱。
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她去哪哪倒黴。
溫暖的大手忽然捧起她的臉,將這顆小腦袋轉了過來。
“那是她們沒教養。”他察覺到她的情緒,深藍瞳孔凝著她的模樣,“我要你,喬依沫。”
融進骨髓,推不開的要。
司承明盛的眼神堅定。
“……”喬依沫抵觸地挪開他的手,想要起身,又被他抓了過來。
他深深地注視她:“如果我不膩,你是不是就不會再離開?”
這話有點曖昧了,喬依沫提醒:“我隻做你的玩物。”
“那也是掌中玩物。”
司承明盛毫不猶豫地答,“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答應你。”
“什麼話?”她對他說過什麼話嗎?
“我不再跟其他女人有關係。”司承明盛有些彆扭地說,本來他就跟她們沒什麼。
“……”喬依沫愣住了,許久,她問,“那冉璿呢?你的未婚妻。”
“……”一聽到「未婚妻」三個字,司承明盛不悅。
那根本就是他瞎編出來的,怎麼被她咬到現在?
等會……
為什麼她一直咬著不放?
是因為在乎嗎?
“喬依沫,你吃醋?”他試探問。
“沒有。”都巴不得她快點回來,這樣他就沒心情管她就讓她走了,高興都來不及,哪會吃醋?
“如果她回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冷笑:“就這麼想走?”
喬依沫低語咕噥:“我是為你好。”
“過來。”
大手猛地將她拽進懷裡,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仰頭侵略著她的唇。
黏綣悱惻的深吻,不輕不重……
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般霸道狠戾,圈在她腰間的手力度也變得溫柔些許……
“如果我沒有跟她發生過關係,也沒接過吻,你心裡是不是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