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明盛站在那兒,美式輕熟風的針織薄衫,休閒的衣裝,權貴感的氣魄,宛如高位者。
紀北森遞來降噪耳機:“戴上。”
“哦。”喬依沫雙手接過,緩緩地戴上。
緊接著他打開一、二號航電主電源與發動機主油泵、前後油箱、防撞燈,拉下座位一側的旋翼製動,啟動二號發動機。
四葉星形旋翼緩緩轉動,越來越快,聲音不大,掀起來的風都帶著矜貴……
紀北森拔乾拔慢車位,打開探頭加溫與飛機增穩係統,直升機滑行至跑道上。
他啟動直升機,升起……
巨大的氣流掀起男人額前的短發,歐美深邃的麵廓逆著光,一半神明一半惡魔……
司承明盛盯著他得寸進尺的容顏,臉色凝重。
紀北森得逞地挽唇,直升機盤旋在夜幕中,黑色塗裝機身雕嵌著尊貴,與天空融為一體。
“老板,要不要派人去劫機?”
望著直升機消失,艾伯特走過來問。
“等。”他目光彌望夜色,說了這麼一個字。
“真的要等?”艾伯特不解,按照老板以往的作風,上一秒妥協,下一秒扔原子彈。
男人拿起手機,屏幕瞬間亮起,喬依沫睡顏的壁紙上麵,顯示美約時間晚上10:00。
他黯然,快速計算出他離開所需要的時間:“明天早上八點鐘,他不放人我就抓人。”
“是。”艾伯特沒有再說話。
不遠處的小機器人目睹這一切,它慌了!
壞了!它的小靠山跑了!
它寧可那個奇怪的家夥把它挾持走掉!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啊!
等會!
小機器人眨巴著眼睛,哦對,它不是人……
***
美約的夜景像金燦燦的鑽石在發光,充滿權勢與金錢的味道。
就連大海的深邃,像被黑墨渲染的克萊因藍,像司承明盛藍色的眼瞳。
喬依沫小心翼翼地從舷窗望下,皇後山黑絲絲一片,古老神秘的山早已被燒得腐爛。
幾盞微弱的燈光遠遠望去像螢火蟲,照耀著。
機器人在不眠不休地修複著這片燒焦的土地……
這座山很漂亮,喬依沫心裡知道。
可是她卻看不出司承明盛半點著急的模樣。
直升機快速地飛過皇後區,一路向上,穿過史丹福,朝波士頓方向而去……
直升機漸漸平穩,喬依沫檢查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傷痕,發現其實隻是小小劃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出血。
轉眸,就看見他胳膊肘紅腫,臉上的血絲緩緩流淌……
她不會開直升機,如果他失血過多暈倒了……這個直升機就掉下來了……
想到這裡,女孩連忙摘掉降噪耳機,拿起一旁的醫療箱,打開生理鹽水,熟練地拆開棉球袋,將鹽水完全浸濕到棉球上,給他的傷口清理。
一切弄好後,她蘸取些許碘伏,輕輕地擦在他的臉上。
“啊……痛……”這會兒,紀北森居然疼了。
剛才被司承明盛揍得要死要活,他都一聲不吭。
喬依沫無言以對,繼續給他塗著臉上的傷。
“好痛,小嬌妻……你不能輕點?”冰涼的大手瞬間覆了上來,握住她的手。
“我已經很輕了……”喬依沫的手不禁一顫,連忙抽了出來,動作更輕地擦著。
見她臉色有些害羞,紀北森任由她給自己擦藥:“你脖子上的傷怎麼樣了?”
“脖子上隻有小劃痕,沒有流血。”相信過不了幾分鐘,傷口直接愈合了。
“肩膀上的呢?剛剛砸到你了。”
“已經不痛了。”喬依沫說。
他眯起黑眸:“那就好,抱歉,又讓你卷進來了。”
他的聲音低啞,像薄荷一樣,帶著磁性。
喬依沫低頭取出棉簽,繼續擦拭他的傷口,說出來的話異常平靜:“我隻希望……這次不會像國王之城和皇後山那樣,弄得遍體鱗傷。”
紀北森搖頭:“不會,你想去哪?”
“什麼?”
“你想去哪?帶你逛逛皇後大帝國。”他重複詢問。
“不是說離開了這裡就會放了我嗎?”
“我改變主意了。”他有耐心地問。
“我哪也不想去,你離開這個國家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喬依沫垂眸,聲音低低的,已經不敢提離開了。
紀北森單手握著操縱杆,黑眸注視前方:“看來森林城堡暫時回不去了,帶你去波士頓玩玩。”
喬依沫拒絕:“不用不用,我還是要回國王之城。”
聽到她又要回去,紀北森臉色冷了幾分:“就這麼想回去?”
喬依沫哪敢逃:“經曆這些我已經不想跑了,姥姥把柄還在他手上。”
哦,這件事,紀北森回應:“不會有事,姥姥在華國很安全。”
“……”喬依沫咬唇,她不敢相信他。
“好痛,這裡也要塗。”男人將側過臉,唇角有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