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犯什麼錯了?”
達倫不嫌事大,八卦地詢問,隨即上下打量艾伯特這模樣,皺起眉頭,“嘖嘖嘖,哎呀好可憐啊!到底怎麼搞的?”
艾伯特沒有力氣瞪他,也沒有回應。他忍不住地弓起腰,喉嚨劇烈地咳嗽著,咳出了大片血液……
濃厚,粘稠地噴灑在大理石上。
“哎喲!你悠著點!”
達倫嚇得連忙彈跳起來,檢查自己的褲腿,“不想說話沒必要吐血吧!誰稀罕跟你說話,你給我跪好了,要是三更半夜敢睡覺,看總席怎麼收拾你!”
達倫冷哼,起身離開。
冰冷死寂的走廊隻剩他一人,月光將他的影子釘在地上,仿佛一隻狂暴的野獸……
***
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暖色光芒。
喬依沫穿吊帶睡裙,闔眼躺在天鵝大床上,臉頰帶著粉紅色,呼吸綿長。
花瓶插著那朵克萊因,畫麵看起來溫馨甜蜜。
司承明盛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的床從來沒有躺過女人。
看見她這麼乖地在床上等他回來,自己的心裡像被灌了蜂蜜,甜得快要溢出來。
這種感覺好像是叫幸福……
喬依沫睫毛輕顫,一看就知道在假裝睡,司承明盛沒管她,自顧自地去浴室洗澡。
原先她捅傷的位置已經完全愈合,幾乎看不出疤痕,男人洗好澡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抿了口酒。
喬依沫閉著眼睛,唇瓣緊抿,靈敏地聽到他的動靜。
隨後炙熱的身體自她身後陷了下來,喬依沫下意識地繃直脊背。
她心跳加速,緊緊抓著枕頭一角,已經做好了被他侵fan的準備……
然他隻是環住她的腰肢,熾熱的胸膛貼進她的後背,呼吸聲逐漸平穩。
沒有吻,
沒有撫摸,
沒有下一步……
喬依沫從緊張到平靜,以為他又要開始肆意掠奪。
看來他也累了,喬依沫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背對著他熟睡……
***
這是司承明盛做有關喬依沫的第二個噩夢:
他夢見喬依沫和紀北森結婚了,在華國舉行了盛大的婚禮,許多喬依沫的親朋好友都在祝福他們的愛情,歡呼鼓掌……
而他……站在世界頂端,絕望地偷窺他們的幸福,無論他怎麼嘶吼,喬依沫好像都聽不見……
他崩潰得從樓上跳了下去。
夢裡的自己……
居然難過到用自殺的方式……
試圖博取她一點點的同情心……可她根本沒看他一眼。
喬依沫……
看我一眼……
喬依沫……
“喬依沫!——”撕裂的吼聲猛地擊碎夢境!
司承明盛渾身一震!深藍眼瞳睜開,青筋暴起,心臟……痛得像被刀割過……
奢華的房間一片寂靜,床頭櫃上的歐式燈弱弱地亮著,插著搖曳的藍。
司承明盛大口大口喘氣,深瞳翻湧著風暴前的暗潮,他難過又痛苦……
他凝視著天花板,懸吊的施華洛世奇……
“你做噩夢了。”
身邊傳來女孩的聲音,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些許驚訝與平靜。
男人快速起身,就見喬依沫乖巧地坐在床上。
手腕上還有那條半鐲手鏈,泛著藍色的光,藍色與粉色交纏在一起……
“是不是又發作了?需要喊安東尼嗎?”
喬依沫扭頭抽起床頭櫃上的紙巾,不輕不重地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漬。
“喬依沫……”
冷眸緊緊地看著她,感受到她的觸碰,是真實存在的觸感!
“怎麼了?”喬依沫停了停手上的動作。
大掌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拽進懷裡……
他狠狠地抱著她,
兩顆心臟狠狠地相互碰撞,肌膚緊密貼合。
寬厚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牢牢地把她摁在自己的心裡。
他埋首在她的脖頸間,鼻尖瘋狂汲取她的桃花香,仿佛要將她的魂魄揉碎。
“司承明盛,你怎麼了?抱得好痛……”
喬依沫感受到他身上似乎在微微顫抖,呼吸錯亂。
她企圖推開他。
男人卻一字一句地提醒:“喬依沫,我們簽合同了,你不能和彆人在一起,我會瘋掉……你隻能愛我……”
尾音仿佛染上了脆弱的顫意……
“……”聽了這些話,喬依沫放棄掙紮。
她沒有一點開心,心情反而沉重……
司承明盛難道不知道什麼叫門當戶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