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天上掉下無數顆糖,甜滿整片世界,喬依沫身體僵硬在原地。
黑色眸子帶著震驚與疑惑地……仰望這個屢次掠奪她的男人……
司承明盛像高高在上的神明,高不可攀,與她隔著無法跨越的銀河。
彼此遙不可及……
活這麼大,還沒有人說過要養自己。
她能活下來也隻是母親利用的工具,等到她年滿十八歲,要不到錢了,她就狠心扔掉。也就因為自己是個沒父母要的孩子,喬依沫從小就被彆人說三道四。
很多次……
差點被唾沫淹死。
她的母親是情人,為了要到更多的錢才生下自己。
而現在,她是司承明盛的情人,她懷了他的孩子。
這樣一看,不就是重複自己母親的路嗎?
可她不是她母親!
她跟她不是一路人……
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會跟自己來時的路一樣,過得痛苦。
司承明盛這樣的男人,始終也會遇到更好的女人。
她不能生。
她不能要。
她不能留。
她要打掉……
可是……
每當聽見暗自下定決心,她的情緒莫名地難過,痛苦在心底翻湧。
好複雜,情緒好崩潰……
女孩再次抬起頭,眼裡控製不住地浸滿眼淚。
她倔強地與眼前的男人對視,企圖看穿他眼裡的虛偽。
看見的卻是堅定與深情……
她分不清,迷茫無助,心疼得幻化成眼淚,從眸中滑落。
男人頓時不知所措,抬手擦掉她滑落的淚,聲音低啞:“怎麼了?”
“沒什麼。”喬依沫倔強地擦掉眼淚,聲音微顫,
“我不用你養,我很獨立,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不要打斷我的生活方式……”
他輕訕:“這種習慣可以改掉了,一個女人在有了她的男人之後還要自力更生,那說明這個男人很無能。”
喬依沫閉上眼睛,再次強調:“司承明盛……我隻是你的玩物……”
司承明盛偏執地捏起她的下頜,盯著這張泛紅的臉頰:
“難道普通女孩隻配做玩物?在這個感情平等的世界,你完全配得上我的愛。”
後麵那句,他一字一句,加重語氣,砸進她的耳膜。
喬依沫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身側,內心……
似乎在做各種鬥爭……
司承明盛也沒說話,看得出來她在糾結著什麼。
他不逼她,她在好好思考。
“好。”突然間,喬依沫冒出來一句,在混亂的掙紮中做出來的決定。
“什麼?”
司承明盛心猛地一顫,藍瞳宛如波斯……
“我接受你的愛,謝謝你愛我。”喬依沫重新與他對視,眼裡帶著堅定,“但我始終站在協議的關係與你同行。”
“……”
高興不到幾秒,又被後麵這句話潑了冷水。
“我隻有一個要求。”喬依沫說。
“?”藍眸幽深。
“如果你遇到了真正對等的人,一定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無語。
他不厭其煩地強調:“喬依沫,我說了很多……”
喬依沫快速打斷:“不是這個問題,不是感情的問題……是我們兩國差異很大,文化不同、飲食不同、教育不同、審美不同、什麼都不同……”
“這些都可以融合。”司承明盛答。
他還是不能明白,他方方麵麵帶來的壓迫感……
她呼吸微滯,心跳快要跟不上:“而且我閨蜜很喜歡你,從她十多歲開始就一直把你視為偶像,如果她知道我們的事情……”
“如果你閨蜜不介意我們在一起呢?”他揚唇。
喬依沫翕動著唇,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嗯?”他輕聲追問。
“如果千顏不介意,你也是真的愛我,那就用時間來證明。”
她拒絕三分熱度,她想要天長地久,像小說裡的男女主。
像電視劇裡的人物……
永遠……
“好。”這次,輪到他點頭,“你閨蜜的性格你應該很了解,她一定不會生你氣。”
“她會難過……”喬依沫補充,“她就是這樣,表麵很堅強,像個沒心沒肺的,但是她會躲起來哭。”
她不能傷她的心。
看來要找合適的機會跟她坦白才行……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吧?
司承明盛摟著她:“放心,她不會。”
司承明盛都調查過了,閨蜜是個十分豪爽的女孩子。
到時候給她閨蜜送幾百根黃金,十幾箱金銀珠寶,幾棟豪宅,再往她卡裡轉個百來億人民幣。
閨蜜都巴不得這件事馬上成,哪有喬依沫想得那麼複雜?
不過司承明盛也不要求她太多。
喬依沫已經從不妥協做情人——到妥協——再到願意接受他。
男人激動得熱血沸騰,龐大的身軀彎下來,想與她平視。
喬依沫以為他要發情,連忙避開,臉色微微泛紅的朝客廳走去,咕咕噥噥:
“我餓了,先去吃東西……”
“好。”
瞧她這麼掃興,司承明盛直起身子,雙手帥氣地抄在褲兜。
凝視著小東西坐在小椅子上,拿起筷子,開始吃著華國菜式。
她的吃相簡單,像一個小孩子,沒有就餐禮儀,沒有優雅與不雅的動作,規規矩矩地張嘴吃飯,一口一口,像小雞啄米飯。
可愛死了。
自從愛上她之後,她光是站在那,都能讓他起反應,真是好手段……
喬依沫瞥著坐在對麵沙發的男人,薄唇淺勾,眼神黏在自己身上,看得入迷。
喬依沫有些尷尬,緩緩開口道:“明天我想見一個人,你可以幫我找到他嗎?”
“誰?”男人收起綿綢的目光。
“喬功……”她說得有些猶豫。
“去見他做什麼?”司承明盛蹙眉,語氣隱約感覺到冷漠。
他已經跟喬功簽訂合同,喬依沫到現在還不知情……如果她知道的話……
喬依沫低下頭,故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我想知道……我來皇後帝國的真正原因是團聚,還是真的另有所圖……”
雖然自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她也想見一見。
“他不要你了。”司承明盛意味深長地闡述。
喬依沫沒有理他的這些話,軟語調帶著懇求:“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讓我見見他,可以嗎?”
男人瞧著她認真的模樣,思忖幾秒:“可以。”
得到允許,喬依沫鬆了一口氣,她吃好飯菜,放下筷子:“我想自己去。”
聽到這裡,男人開始拒絕:“不可以。”
“為什麼?”
司承明盛闡述:“現在喬功破產,他們一家子會恨你,你一個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