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野就叫了他一聲，“欸，小美人，你咋了？你不願意嗎？那你跟我走。”
霽月慢吞吞的回答，“不要。”
閻野：……
他真服了。
“你倆養的這兒子挺難伺候啊，這也不願意那也不願意，九世的糾纏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嗎？光在這想美事呢。”
齊都拿了布條直接把他嘴纏上了，“你安靜會兒吧，彆在這火上澆油了。”
閻野“唔唔”兩聲，覺得自己簡直沒人權，下來幫忙就這待遇，他下次再也不來了！
陸一柒過去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我們慢慢考慮，彆著急，安兒你也不要草率下決心，也許還有彆的辦法。”
陸今安拉了拉陸一柒的手，“師爹，我願意的！”
這次陸一柒還沒說話，霽月就先開了口，“你今年才十五歲，那你三十五歲的時候還願意嗎？”
“如果你能長久修煉下去，一百零五歲的時候、一千零五歲的時候，你都願意嗎？”
“你能做出這樣的承諾，可我信任不了這樣的人心。”
“你還小，你不明白柒柒和嘟嘟拒絕你的請求是為什麼，長長久久的情，世間才能有多少？”
霽月說著說著，語氣低落了幾分，“陸今安，我沒有入輪回，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一千多年了，你是殺過我，可你也救過我，你不必覺得欠我什麼。”
“如果沒有卷入這場陰謀裡，我們都該是自由的。”
他活的久，所以才看的清楚，這人世間是是非非，愛恨糾葛，誰說的清呢？
就算是兩情相悅，他日也說不定會相看兩厭。
如果這段關係成立，陸今安對他是歉疚和自責，霽月對他則是依附和求生。
那麼愛呢？
它才能占據多少位置？
十年後，百年後，誰會保證彼此不厭倦呢？
陸今安看著他幾次想要張口，可喉嚨裡都像堵了千斤重的石頭，他站在那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是的，他年紀小，不夠強大，因為理智和嚴謹，他甚至無法衝動的說出自信滿滿的話語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沒能力。
至少在這一刻，他給不了霽月安全感。
他也無法拿出足夠讓人信任的愛。
齊都看了看兩個僵住的孩子，開口打斷，“好了，不考慮這個提議，安兒，就算你同意供養，我和你師爹也不會同意的。”
“我們不單單是心疼你，要背負另一個人的人生，我們更心疼月月，他要活就自由熱烈的活，而不是把命運握在其他人手中。”
“心臟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都彆憂心了，有師父在呢，會給你們頂著的。”
霽月看了看他倆，伸出手來抱了陸一柒一下。
“柒柒~”
陸一柒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像是看出來了他的不安，語氣溫柔的哄著，“不用擔心，我和嘟嘟不生氣，你剛才說的對，我們完全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