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愛神的降生能給上界帶來多少生機和活力，你隻是一次輪回，就將曦的痛苦扯了出來，以後要怎麼辦？”
“淵，你不會內疚嗎？看他難過，你不會心疼嗎？”
齊都不說話，淩洲皺了皺眉，其實也知道這是無解的問題，因為輪回和永恒的設定，就是不可分離的同伴。
他隻是擔心，他怕那些崩裂的時刻，他的好朋友撐不下來。
話題就此打住，後麵也沒人再提，但齊都心裡清楚，這是他和陸一柒必須要麵對的事情。
放棄和逃避都不理想，他們要直麵自己的職責和愛，要勇敢的迎上去，要堅定的選擇自己。
之後再下小世界時，齊都小心謹慎了很多，倒不是畏懼死亡，隻是不想陸一柒難過。
以前不喜歡動腦子，都是直接莽上去開乾，可為了減少受傷，他也開始絞儘腦汁地選擇策略。
有段時間天天往智慧和殺戮那裡跑，各種學習，各種變強，是個人都覺得他拚命。
陸一柒總是偷偷去看他，趁他休息的時候才敢湊上去跟他小聲說說話，“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變強啊？是覺得神力不夠用嗎？”
齊都揉了把他的頭，“沒有的事，變強不好嗎？我也總得有點追求吧……”
“況且對手都在成長，我要是一成不變，以後遭遇危險的時候，如何自救呢？”
陸一柒安靜了片刻沒說話，低頭看了看齊都手上的傷口，伸出指尖來小心碰了碰，“嘟嘟，你疼嗎？”
齊都搖搖頭，“一會兒就好了，不疼的。”
陸一柒還是不太理解，歪頭輕聲問他，“是神力微弱，讓你沒有安全感了嗎？”
“你不想進入輪回嗎？害怕死亡？”
齊都看著他，“那你呢？你害怕我死亡嗎？”
陸一柒被他問住了，好半天才悄悄點了下頭，“你死亡的樣子又不好看，我總不能喜歡吧……”
齊都被他這一句逗笑了，低低笑了兩聲後，又覺得有點悲傷，“柒柒，我不會真的死亡，那都是假的，你不要難過。”
陸一柒點點頭，“我知道，我也給我自己做了無數次思想建設，可是沒有人能在目睹重要之人的離去時，保持永遠的平靜。”
“我可以不難過，不流淚，可我總得有期許和等待吧？”
“我心裡生出了渴望，便沒辦法無欲無求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是因為怕我難過，才這麼想變強嗎？你不想用輪回的方式去獲取你的神力了？”
齊都沒說話，大概率是默認了。
陸一柒聳聳肩笑了一下，“可這樣不行的。”
“那是你變強的唯一方式，你躲不過、”
齊都打斷他，“可我這樣也很好，我會找彆的方式努力變強，累一點、苦一點都沒關係的，我不想你再為我哭泣了。”
“你相信我，沒有輪回，我也能強大起來保護你的！”
陸一柒看著他，“可是淵——”
“我並不需要你的保護。”
“讓我相信你的同時，你也應該相信我，我可以習慣和忍受你的離開，因為我知道你總會再次降臨。”
“不是你一個人在成長，我也在變強，我的心境同樣堅不可摧，我的靈魂無論與你碰撞多少次，都可以慷慨的繼續赴約。”
“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