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臉上帶著例行公事的冷漠,根據情報部門提供的名單,開始了全麵高效的鎮壓行動。
“砰!砰!砰!”
粗暴的踹門聲接連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取而代之的聲音,是婦女兒童的哭喊、男人的怒吼,以及士兵們的嗬斥。
他們大規模逮捕泰勒工人黨的基層人員和中層乾部,將他們從家中拖到街上,銬上鐐銬。
集會地點被貼上封條,任何試圖聚集的苗頭,都會遭到武裝警察的暴力驅散。
政府的“妥協”與“承諾”,變成了虛與委蛇的借口。
與這幅畫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
各種權力加身的威廉皇儲,正在隔音良好的皇宮殿堂內,向外界釋放出友善的信號。
不僅僅是看似溫和的改革意願,他還不計前嫌,措辭謹慎的提出:
“隻要穆特勒本人明確保證,停止一切街頭暴力和影響社會動蕩的行為,自己領導的新政府願意用最大程度的善意和超越黨派隔閡的胸懷,接納泰勒工人黨提出的合理建議,並將其納入政治協商的框架內,進行討論。”
一邊是拋出的橄欖枝,一邊是揮舞的鐵拳。
一邊是承諾改革的曙光,一邊是殘酷鎮壓的現實。
這種看似分裂的政策,在不斷瓦解泰勒工人黨的支持者,試圖將穆特勒本人馴化成一個可以操控的反對黨領袖。
……
昏暗的安全屋內,光線暗淡。
這裡的氣氛無比壓抑,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羅姆作為衝鋒隊的實際指揮官,臉上再無平日的彪悍,隻剩下疲憊與挫敗。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穆特勒先生,請容許我直言不諱的說明,我們完了……衝鋒隊被衛戍部隊徹底打散了!我失去了與下級指揮官的聯絡方式,據點被端掉十幾個,剩下的兄弟也被盯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羅姆把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穆特勒。
“我們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下麵很多人的人心散了……或許接受威廉皇儲的條件,走進議會,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男人用懇求的語氣說道:“現在低頭,我們還能保留黨派的顏麵,在議會裡有個聲音。如果繼續和政府做對,我們會像垃圾一樣,被泰勒帝國的皇室掃清。”
羅姆的話語沉重且現實。
看完最近兩天的報告後,沒有人會站在他們這邊。
穆特勒沒有說話。
他的臉色平靜,將目光轉向了角落裡的戈培爾。
對方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鏡片後麵的眼睛裡沒有絲毫動搖,燃燒著一種狂熱的信念。
這份堅持,近乎偏執。
他不需要穆特勒詢問,便用他那特有的腔調開口。
“接受建議?走進那個肮臟的、被迫妥協的議會?”
戈培爾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最愚蠢的笑話。
“這種舉動和投降無異,它意味著我們為之奮鬥的一切……都將被皇室閹割、同化、遺忘在無休止的扯皮當中!”
他猛地站起身,雖然跛著腳,身上的氣勢卻異常強大。
“威廉皇儲的懷柔是毒藥!是緩兵之計!他現在需要穩定來鞏固權力,一旦他坐穩了位置,下一個要清理的就是我們!曆史告訴我們,權力從來不是靠施舍得來的,而是靠奪取!我們需要實現自己的理想,不畏懼任何犧牲!”
房間內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