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淩對聖主一無所知的樣子，然穀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明明聖骸對卓淩的反應劇烈，卓淩卻像是完全沒聽過聖主，看上去十分陌生的樣子。
麵對卓淩的疑問，然穀繼續耐著性子引導。
“你應當見過，巨大偉岸的身影，改變人生的機遇，如果沒有聖主的庇佑，你是如何在13號城市的廢墟中生存下來的？”
卓淩審視著對方，此刻已經確定對麵之人絕對有問題。
在卓淩眼中，對麵的相貌的確是聶思齊，但談話的內容和語氣都和之前有著巨大的差異。
造物？
聖主？
改變人生的機遇？
不可戰勝的異常？
一個個關鍵詞回蕩在卓淩腦海，讓他回想起在13號城市廢墟中，縈繞不散的紅月與霧靄邊界。
反常的神態，莫名的話語，讓卓淩聯想起精神汙染，聯想起自己衝破霧靄邊界時，隻有自己感受到的異常情緒。
難道聶思齊被精神汙染了？
是這座設施被突破了？
還是汙染源還在自己身上，因為和自己接觸久了，才被汙染的？
想到可能是自己的責任，卓淩心中湧起一陣愧疚，但更多的，還是麵對未知異常的謹慎。
“你也看到紅色的月亮了嗎？你也看到無法逾越的霧靄了嗎？”
卓淩想知道對方是不是受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精神汙染，詢問對方是否有同樣的幻覺。
然穀愣了一下，他從未見過什麼紅月與霧靄，但觀察卓淩的狀態，發現他的態度已經有了些變化。
然穀心中竊喜，進一步試圖引導卓淩。
“我未曾體驗你所經曆的啟示，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是聖主獨寵於你的恩賜，是你歸屬於聖教的證明，你是聖徒，是聖子，是聖教未來的希望！”
卓淩眉頭緊鎖，眼前的聶思齊反複說出一些奇怪的詞彙，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樣子。
如果是在以前，卓淩一定會先將對方控製住，再找專業人士解決的他的精神問題，但現在自己被關在隔離間裡，自己才是被控製住的那一方。
被困在隔離間裡的卓淩，一時間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上上下下的觀察著聶思齊，試圖找到一絲精神汙染的線索。
見卓淩沉默不語，目光飄忽，然穀以為是自己的引導又起了作用，讓卓淩陷入到繼續假扮人類和承認聖教身份的糾結之中。
得意之下，然穀索性向卓淩坦白自己的身份。
“你不必驚慌，也不必再偽裝，我也是聖教成員，這座可笑的監獄關不住我們，我們很快會救你出去。”
卓淩更加緊張，眼前的聶思齊的精神汙染，不隻是造成了認知混亂，還有強烈的身份誤認，似乎將自己當做了另一個人。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