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重新認識
卓淩看向盧風，把周圍的觸手都收回體內，變回人類的模樣，對盧風說道：“好啊，盧局長，我也覺得我們該重新認識一下了。”
之前吞噬了許多異能者和他們的異能，卓淩體內儲存了許多額外的能量，為了恢複普通人類的體型，卓淩將多餘的能量全部變成熱量，揮發到空氣中。
以卓淩為中心的熱浪讓異管局眾人警惕起來，即便卓淩沒有表現出敵意，不同尋常的熱浪還是時刻提醒眾人，眼前的異常非常強大，非常危險。
盧風維持著和善的笑容，禮貌的說：“卓淩先生，請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的本體又是什麼？”
對於盧風來說，卓淩之前似乎一直在扮演人類，而且扮演的非常儘心，比任何調查員都要儘責，比任何人都仇視異常。
經曆一場大戰後，卓淩忽然顯露異常身份，這之中的前因後果，還都是未知。
卓淩無意對盧風隱瞞，回憶起所有的經曆之後，融合了兩種意識的全新自我，讓卓淩意識到自己的強大，這種強大讓卓淩有了一種百無禁忌的灑脫，無事不可做，無話不可說。
卓淩用同樣和善的笑容看向盧風，不急不慢的說道：“我身上發生的事，還要從那個名為卓淩的人類說起。”
卓淩毫不避諱的講述自己的經曆，異管局眾人聽著卓淩的講述，無不表現出震驚的神情。
身為普通人的卓淩，用自己的生命遏製了血色風暴的蔓延，誕生出的全新生命，在13號城市廢墟中獨自對抗異常二十多年，又在14號城市對抗異常中起的關鍵作用，始終延續著已經犧牲的人類卓淩的信念。
等卓淩講完之後，盧風小心的開口問道：“卓淩先生，你覺得你現在是誰？是操控了聖骸的人類卓淩？還是吞噬了卓淩的聖骸？”
卓淩笑著回答：“這不好說，可能兩者都是，也可能都不是。盧局長，你覺得人類是大腦操控的軀殼，還是軀殼長出了能思考的大腦？”
盧風保持著微笑，卓淩的反問變相回答了問題，正如身體和意識相互依存一樣，現在的卓淩也是結合後的產物，無法分出主次，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停頓片刻後，盧風接著問道：“卓淩先生，很感謝你對徐天遠和羅傾魚的幫助，讓他們擺脫了異能失控的狀態，對於寧佑平的事，雖然很遺憾，但我們看得出，你已經儘力了。”
“不過我們也看到你吞噬了五名異能者，對此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在回答盧風的問題之前，卓淩忽然想到了什麼，對徐天遠招手說道：“小徐，你過來一下。”
徐天遠聽到卓淩招呼自己，連忙上前幾步，想要說話回應，但啞了的嗓子還沒有恢複。
卓淩伸手指向徐天遠，手指迅速延長，變成一條纖細的觸手，伸向徐天遠的喉嚨。
徐天遠下意識的後仰，出於對卓淩的信任，還是沒有逃走，任憑卓淩的觸手鑽進自己的皮膚。
觸手一邊侵入徐天遠的喉嚨，一邊分泌麻醉劑緩解他的痛苦，蜿蜒的來到聲帶處，在細胞層麵修複著徐天遠受損的聲帶。
修複完成後，觸手原路退回，隻在表皮處留下一個細小的切口，又在生長因子的作用下迅速愈合。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徐天遠本人更加緊張，等到觸手離開後，不自覺的說道：“結束了嗎？”
聽到自己發出的清晰聲音，徐天遠頓時喜笑顏開，很快又冷靜下來，嚴肅的對卓淩說道：“卓哥，你和局長好好說，我也會幫你說話的，我相信你，你還是調查員卓淩。”
卓淩沒有回應徐天遠，轉而對盧風說道：“那些磐石公司的金牌保鏢，他們為了賞金想要殺我，於是我就先殺了他們，我想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不需要什麼額外的說明。盧局長該不會覺得，我應該無休止的容忍他們對我的攻擊吧？”
盧風的笑容沒有變化，心理對卓淩的評估卻發生了重大改變。
對襲擊自己的人進行反擊，確實無可厚非，這是人類的正常反應，不過這也就意味著，卓淩沒有了不能傷人的束縛，而是會隨時因為個人的判斷而攻擊人類。
之前卓淩第一次在外部站點展現出血肉形態，攻擊了在場的所有聖教成員，卻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類，正是出於這一點，盧風才接納卓淩成為14號城市的調查員。
卓淩的身份一直沒有確定，數次變成血肉狀態，但每一次都隻攻擊異常，即便磐石公司的金牌保鏢傷害過他也沒有趁著血肉狀態進行反擊，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約束，才讓盧風放心的繼續任用卓淩，讓他在14號城市裡繼續活動。
說來好笑，之前的卓淩更像異常，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約束，有著比普通人類更激進的道德和正義感，還有有著自己無法控製的第二形態，這種可以利用的約束讓盧風潛意識中覺得安心。
現在卓淩的思考過程更接近人類，好惡分明，對傷害自己的人毫不留情，對自己的朋友鼎力相助，卻讓盧風感到危險。
雖然卓淩沒有表現出對人類的普遍攻擊性，但是他隨時可以因為自己的思考而攻擊彆人，他的實力如此強大，根本無人能夠阻止，即便有著和人類相似的思維，也是一個難以控製的隱患。
卓淩自己也承認自己並非人類，未必會對自己完全說實話，各種各樣的隱患讓盧風想立刻驅逐卓淩，又怕言行過激，意外引發和卓淩的戰鬥。
另一方麵，14號城市裡還有機電學社的巨大隱患沒有清除，如果能說服卓淩幫忙對付機電學社，就能極大的減少傷亡，但是現在的卓淩已經沒了之前的束縛，人類的責任與道德，還能繼續約束他嗎？
卓淩見盧風笑而不語，主動說道：“盧局長是在擔心，我會因為個人喜好而隨便殺人嗎？其實不必擔心，即便普通人類也沒有胡亂殺人的，隻要他們不惹我，其實我懶得理他們。”
“而且，正如我之前所說，我並非和人類卓淩完全脫離了關係，我有著之前的所有記憶，我覺得，消滅所有異常這個目標，本身就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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