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精神插曲
盧風想通了卓淩思考的背後邏輯，其實現在的卓淩還是深受人類卓淩的影響，並沒有獲得真正的“自由”和“自我”。
盧風不想提醒現在的卓淩，不想讓他察覺到真相，現在以消滅異常為己任的卓淩，更符合人類的利益，最好就這麼一直保持下去。
盧風的臉上一直保持著不變的笑容，翻湧的思緒全部藏在心中，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
由於藏得太好，盧風不僅騙過了卓淩，也騙過了其他的異管局成員，對於卓淩自己的解釋，有很多人覺得不夠充分，可能並不是實話，隻是編造出來的謊言，莊小蝶就是眾多懷疑者之一。
情報隊隊長莊小蝶以精神類異能見長，尤其擅長探查彆人的思維來挖掘情報，現在對卓淩有所懷疑，就直接發動異能，悄悄潛入了卓淩的精神。
無形的波動進入卓淩的大腦，莊小蝶剛剛開始翻找，很快就發生了變故。
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變，莊小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昏暗的走廊上，兩旁是一扇扇房門，全都顯得有些破舊，頭頂的照明燈閃爍著不穩定的光芒，讓整個環境顯得更加詭異。
莊小蝶很快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不算陌生，自己身體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失，本體仍在盧風身旁，隻是精神進入了卓淩的記憶，不過不是自己主動進入，而是被卓淩拉進了一段回憶。
這個場景對莊小蝶來說也還算熟悉，卓淩剛來14號城市時，自己對卓淩進行精神探查，就是來到了這段記憶中。
這是人類卓淩在13號城市當調查員時的記憶，是血色風暴初期，人們還沒有意識到異常本質時的混亂時期，卓淩和搭檔奉命來這棟居民樓調查，遇到被轉化為異常的住戶，導致卓淩的搭檔在這裡犧牲了。
這段記憶顯然讓卓淩很難忘，不然也不會成為“邀請”莊小蝶進入的環境。
走廊儘頭傳來腳步聲，卻隻有一個人的步伐，而不是記憶中原本應該有的兩人。腳步聲越來越近，卓淩的身形在燈光閃爍下忽隱忽現，一步步接近莊小蝶，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莊小蝶的心臟上，讓她緊張不已。
卓淩帶著有些陰森的聲音說道：“莊隊長，又不請自來，對我這麼不信任嗎？”
莊小蝶故作鎮定地說：“不是卓淩先生邀請我來的嗎？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樣的環境，就是卓淩先生的待客之道嗎？”
莊小蝶知道是自己失策了，現在自己被卓淩拉入他的記憶，而且卓淩沒有按照記憶中原本的樣子表現，說明卓淩很清醒，對這片記憶空間有著完全的掌控力，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讓自己在卓淩的記憶中遭受重創。
卓淩冷笑了幾聲，繼續說道：“莊隊長在門口探頭探腦，明顯是對裡麵感興趣，我可是為了配合你的工作，才請你進來坐坐的。”
莊小蝶暗自發力，想要離開卓淩的記憶，卻受到了無形的牽製，竟然一時無法脫離。
莊小蝶大為震驚，沒想到卓淩不僅有著強大的身體能力，在精神方麵竟然也有著如此威力，幾乎沒有任何弱點，其危險程度果然超出了異常管理局的處理能力。
聖骸本身不具備精神相關的能力，但是人類卓淩對自己施加的精神汙染，在被聖骸吞噬時也一並被吞噬了，繼承了這份被汙染過的精神。
精神紮根於軀體，軀體的活動產生了精神，能準確操控到每一個細胞的聖骸軀體，逐漸感知到了自身精神的存在。
後來陸續經曆過許多精神類異能者的探查，尤其是最後吳深的影響，在反複的受損與恢複中，讓卓淩徹底掌握了操控精神的方法，不用再被動挨打，變得可以主動出擊。
感受到來自莊小蝶的精神探查後，卓淩主動把她拉進自己的記憶，既是阻止她的行動，也是向她示威。
示威是為了告訴莊小蝶，自己並不好惹，彆想做什麼小動作，也彆想乾涉自己的想法。
另一方麵，卓淩還不想和異常管理局翻臉，莊小蝶來探查自己的精神，顯然是不信任自己，直接將她驅離的話，隻會加深這種不信任。
卓淩繼續對莊小蝶說道：“莊隊長，其實有什麼話大可以直接說，沒必要這麼彎彎繞繞的，雖然你怎麼不相信我，但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強大的實力給了卓淩充分的自信，無所謂彆人對自己的看法，也沒必要向彆人隱瞞什麼，如果真有不開眼的家夥攻擊自己，隻會像之前的磐石公司保鏢們一樣，輕易被自己吞噬。
莊小蝶感到那股阻止自己離開的力量正在進一步壓迫自己，在自己想要探查卓淩真實想法的時候，卓淩也在探查著自己，不過他探查的方式有些粗暴，就像壯碩的成年人想要撫摸嬰兒，即便沒有惡意，巨大的體型差還是會讓嬰兒感到恐懼和不適。
莊小蝶知道自己不能說謊，在對方的記憶空間中，以及近乎脅迫的強力探查下，什麼想法都瞞不住。
莊小蝶儘量保持平靜，對卓淩說道：“想必你也明白，我確實對你的身份懷有芥蒂，一個剛剛才殺了人的異常，自稱以消滅異常為目標，很難讓人相信。”
卓淩對莊小蝶的想法有所預料，不覺得她對自己的懷疑有多麼冒犯，她隻是在做本職工作而已，反正自己沒有說謊，不怕任何查探。
卓淩念頭一動，陰暗的走廊頓時變成明亮的辦公室，變成了兩人都很熟悉的，14號城市異常管理局的辦公室，兩人各自坐在一張椅子上，隔著桌子麵對麵的交談。
最開始的示威過後，卓淩隻想快點消除莊小蝶對自己的懷疑，自己並沒有把異常管理局視作敵人，相互試探隻會白白內耗，浪費時間。
卓淩對莊小蝶說道：“莊隊長，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了，我沒有說謊，也沒必要對你們說謊，我想做的事情你們阻止不了，我不想做的事情你們也強迫不了。我特意向你們解釋，是不想嚇到你們，而不是一定需要你們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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