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裡。
顧晚晚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一杯冰淇淋,放到對麵小女孩麵前,聲音溫柔:“織織,這是你最愛吃的草莓冰淇淋,給你加了雙份草莓哦。”
織織今天穿了件白色連衣裙,裙擺上縫著一圈紅草莓圖案,頭發上還彆著個草莓發夾。
原本該長著螯肢的地方,現在是雙胖乎乎的小手,指節上留著淡淡的銀絲紋路——這是她維持人類模樣的樣子。
“謝……謝謝晚晚姐姐。”織織偷偷抬眼瞄了瞄四周,不遠處幾個食客正吃著點心。
見沒人注意這邊,她才敢伸出手,用小勺小心翼翼挖了一小塊冰淇淋放進嘴裡,眼睛滿足地眯成了一條線。
織織旁邊的托盤上,堆著跟小山似的零食:
大份炸薯條還冒著熱氣,金黃的表麵撒著勻勻的鹽粒;曲奇餅烤得金燦燦的,裡麵的巧克力豆都化了;一杯橙汁插著吸管;還有一份草莓聖代,奶油頂上淋著厚厚的果醬。
土豆蹲在托盤中間,兩隻前爪抱著根薯條啃得正香。小家夥腮幫子鼓鼓的,臉上沾了不少炸薯條的碎屑,嚼的時候還簌簌往下掉。
葉子安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問:“那邊彙報得怎麼樣了?”
顧晚晚舀冰淇淋的動作頓了頓,把小勺放進空碟裡,苦笑著說:“我工作丟了,現在算是無業遊民啦。”
她頓了頓,看向土豆,語氣裡帶著歉意,“欠土豆的Tyrrells鬆露鹽薯片,恐怕得等陣子才能買了。”
土豆啃薯條的動作猛地停住,抬起沾著鹽粒的小臉,過了幾秒鐘,又低下頭繼續啃,隻是動作慢了點,尾巴尖蔫蔫地耷拉著,顯然是聽懂了這壞消息。
葉子安伸手,輕輕摸了摸土豆毛茸茸的腦袋。小家夥“吱吱”叫了兩聲,像是在求安慰。他這才轉向顧晚晚,皺著眉問:“怎麼回事?”
“賈荃交了份報告。”顧晚晚的聲音裡帶著壓不住的火氣,
“他不光瞞著自己臨陣脫逃的事,還誣陷說,我們手裡有開啟門扉的鑰匙——就是布布的那隻眼睛,說我們試圖獻祭邪神,是間接害死趙猛和蘇合香的凶手。”
“放屁!”葉子安氣極反笑,“我們還沒找他算賬,他倒先反咬一口。”
“對啊。我氣不過,想跟他理論,可局裡好多人都向著他,直到我要求調查委員會介入,他才撤銷了對我們的指控。”
“估計是賈荃怕把事情鬨大。”葉子安冷哼一聲,“他雖然不是害死隊友的直接凶手,但臨陣脫逃是明擺著的事。而且,他還想拿織織當誘餌,這已經是背叛了。”
“可我們拿不出證據。”顧晚晚不甘道,“當時在場的就我們幾人,趙猛和蘇合香已經死了,江淮組長也……”
她沒再說下去。那兩人已死,賈荃的謊言自然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葉子安看她情緒低落,放緩了語氣道:“那你怎麼又離開異常事務局了?”
“事情雖然壓下去了,但12組犧牲了兩名隊員,賈荃申請讓我補進去當候補成員。”
顧晚晚道,“我知道這是賈荃的意思,他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好隨時拿捏”
“他倒打得一手好算盤。可那是他說了能算的嗎?”
“嗯,他叔叔是分局高層,大伯據說是第三異能軍團的大人物。”顧晚晚說,“隻要理由充分,搞這些暗箱操作,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而且,還有個壞消息”
葉子安心裡生出不妙的感覺,示意她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