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是被疼醒的。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軍裝、外麵套個白大褂的年輕女人正在按她的腳踝。
對方按了幾下,收回手:“沈團長,你媳婦的腳踝沒有傷及骨頭,包紮一下,回去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丁一一皺眉,這就完事了?
她出聲問道:“大夫,我的腳踝是被生了鐵鏽的捕獸夾夾傷的,需要打破傷風疫苗,你給我打一針吧。”
大夫沒想到丁一一居然還知道破傷風,有些意外:“我們這裡沒有破傷風疫苗,要省城的大醫院才有。”
丁一一皺眉:“能調來一些嗎?”
部隊軍醫搖了搖頭:“不能,而且也沒必要,大家經常被鐵釘紮到,沒見誰出事。”
丁一一皺了皺眉,她知道這個時代的醫學不夠發達,尤其是小地方,很多都是赤腳醫生。
沈明征問:“這個疫苗很重要嗎?要不我明天帶你去省城打?”
不等丁一一回答,部隊軍醫先開口了:“沈團長,你這媳婦太嬌氣了,不管是咱們部隊的人,還是家屬院的人,哪個沒受過傷?也沒見誰打過破傷風,不也都活的好好的嘛。”
丁一一聽了她這句話,瞬間不爽,聲音冷冽逼人:“你知道破傷風的具體症狀嗎?”
部隊軍醫愣了下,沒有回答上來。
“連破傷風的症狀都不知道,你怎麼確定那些人沒事?身為大夫,當病人提出專業性問題,你不想著解決,居然抱怨病人嬌氣,這就是你的醫德嗎?”
部隊軍醫被丁一一說的滿臉通紅,想要反駁,但看見主任來了,委屈的站在旁邊:“徐主任,我......”
她想告狀的話還沒說完,徐金龍就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
他轉頭看向沈明征和丁一一:“沈團長,早就聽說你媳婦這張嘴很厲害,今天一見,可真是了不得,不過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蠻橫無理,她呀,是有理走遍天下。”
沈明征低頭看了眼丁一一,笑了笑:“一一脾氣是急了些,不過她是講道理的人。”
“這樣很好啊。”徐金龍看向丁一一:“小女娃,你懂醫術?”
丁一一見來人態度很好,而且和沈明征的關係貌似很親近,她的語氣恢複了正常:“不懂,隻是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識。”
徐金龍有些失望,歎了口氣:“咱們這裡,懂醫術的人實在太少了,畢竟沒有能人願意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咱們部隊裡的衛生員,隻懂一些基本的縫合和包紮,畢竟在戰場上,救命更重要。”
“至於那些小毛病,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小王的態度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丁一一本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徐金龍不僅態度好,而且說的也是現狀。
丁一一笑了笑:“徐大夫,我們國家的醫術一定會不斷進步的,另外,我也相信,會有能人願意來到這裡,用自己的醫術去救更多的戰士,因為他們保衛了祖國和人民,自然會有人願意守護他們。”
丁一一的話,讓徐金龍心潮澎湃:“沈團長,你這媳婦可真是了不得,怪不得你說什麼都舍不得離婚。”
看著他豎起的大拇指,沈明征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丁一一則有些尷尬。
難道部隊裡的人都知道,原主以前經常和沈明征鬨離婚的事?那他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丁一一開口轉移了話題:“徐主任,您能不能幫忙看看沈明征的傷?”
她注意到,他的傷還沒有處理。
沈明征搖搖頭:“不著急,先把你的傷口包紮好。”
徐金龍打趣的看了眼沈明征,然後先給丁一一包紮傷口。
等把丁一一的傷口包紮好後,才開始處理沈明征的傷。
其實沈明征的傷比丁一一的傷嚴重的多。
但他自己卻渾然不在意,甚至還抱著丁一一走了那麼遠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