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中,車上,蘇軟軟始終蜷縮在後座,抱著膝蓋的手指深深陷進皮肉。
林瀾脫下大衣裹住她,聞到淡淡消毒水味道混著壓抑的氣息。
後視鏡裡,陸沉舟站在彆墅門口,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他不會再這樣對我了,對嗎?"蘇軟軟突然開口,聲音像破碎的玻璃。
"我真的好害怕,以為這輩子都逃不出去了。"
林瀾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放心,有我們在。
他已經答應不會再限製你的自由。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手機在此時震動,陸辭年發來消息:"到家了嗎?彆擔心,老宅這邊我會處理好,好好照顧蘇軟軟。"
彆墅暖黃的燈光穿透雨幕,林瀾扶著蘇軟軟下車時,看見玄關處那雙熟悉的手工皮鞋。
門內飄來淡淡的茶香,陸辭年快步走來,眼神中滿是關切,目光掠過林瀾濕透的裙擺時閃過心疼。
"先去洗澡換衣服,彆著涼了。"他看著愛人,看對方如此對待蘇軟軟,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瓷娃娃。
"客房的地暖開了三個小時,浴缸裡放了安神的薰衣草浴鹽。"
林瀾站在蒸騰的水霧中,聽著隔壁傳來蘇軟軟壓抑的哭聲。
熱水衝刷過肌膚的瞬間,她終於意識到,這次的經曆不僅救了蘇軟軟,也讓陸沉舟有了改變。
而她與陸辭年之間,早已不是簡單的相互救贖。
當他願意為了她與家族周旋,當她明知危險卻依然選擇為陌生人挺身而出。
那些在商海浮沉中滋生的情愫,早已在一次次並肩作戰中變得更加堅定。
深夜,林瀾披著毛毯下樓,看見陸辭年坐在客廳落地窗前。
月光灑在他翻開的相冊上,裡麵夾著他們第一次合作時的合影,那時她還紮著利落的馬尾,而他西裝革履的模樣帶著生人勿近的疏離。
"在想什麼?"她挨著他坐下,頭靠在堅實的肩頭。陸辭年攬住她的腰,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
"在想陸沉舟的事。"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她的訂婚戒指,"希望他這次真的能明白,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和守護。"
林瀾輕笑出聲,轉身吻去他眉間的褶皺:"我相信他會的。
就像我們,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才懂得珍惜彼此。"
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雲層,在地板上投下交錯的光影。
遠處傳來城市的喧囂聲,漸漸融入寧靜的夜色裡。
次日清晨,林瀾在廚房煎蛋時,聽見客房傳來細微響動。
蘇軟軟穿著她的淺灰色羊絨睡袍,站在廚房門口局促不安。
晨光為女孩蒼白的麵容鍍上一層柔光,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細心包紮過。
"謝謝你。"蘇軟軟聲音很輕,"還有......陸先生。"她咬著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