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早已消散在記憶深處,此刻陸昭星個人住宅的空氣裡浮動著雨後泥土的腥甜與陸昭星發間若有若無的雪鬆香。
林敘將滾燙的身體半摟在懷中時,掌心傳來的溫度竟比當初在機房摸到的還要灼人——那時候他還能用工作當擋箭牌。
此刻女人緋紅的臉頰近在咫尺,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隨著急促呼吸輕輕顫動,像是振翅欲飛的蝶。
玄關的水晶吊燈將光影切割成細碎的菱形,陸昭星的珍珠耳釘在其中一顆光斑裡微微發亮。
林敘喉結滾動,突然想起她把這對耳釘塞進自己掌心時的模樣,那時他燒得神誌不清,卻仍記得她指尖的涼意與珍珠的溫潤。
此刻她拽著他領帶的手指卻燙得驚人,紅酒的氣息混著溫熱的呼吸撲麵而來,在四目相對的刹那,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昭星,彆...”話尾被吞沒在柔軟的觸感裡,林敘渾身緊繃如拉滿的弓弦。
她的吻帶著醉意的莽撞,舌尖輕顫間仿佛要將所有隱秘的情愫都傾瀉而出。
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他聽見自己胸腔裡傳來細微的崩裂聲——那是他苦心構築的理智防線,在洶湧的情感浪潮中轟然倒塌。
理智卻在某個瞬間突然回籠。
林敘反手扣住陸昭星不安分的手腕,感受到她手腕處急促的脈搏。
她迷蒙的杏眼染上一層水光,呢喃著他的名字,像根羽毛輕輕掃過他的心臟。
“等你清醒了,我再正式告白。”他沙啞著嗓音將人扶正,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這句話既是對她說,也是對自己的警告。
扶著陸昭星往臥室走時,林敘刻意將視線落在頭頂的水晶吊燈上,不敢低頭看她因醉酒而嫣紅的臉頰。
對方衣服從肩頭滑落半寸,露出瑩白的鎖骨,他慌忙彆開眼,耳尖卻燒得滾燙。
陸家老宅的回廊漫長得像是沒有儘頭,每一步都踏在他繃緊的神經上。
臥室門推開的瞬間,月光從落地窗傾瀉而入,將整個房間染成銀藍色。
林敘小心翼翼地將陸昭星安置在床榻上,指尖觸到絲綢床單時突然想起她平時的模樣——會議上永遠一絲不苟的職業裝,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清脆的聲響,還有訓斥下屬時微微上揚的眼尾。
此刻的她卻像隻卸下利爪的貓,柔軟又脆弱。
“唔...”陸昭星突然發出一聲含糊的囈語,身體不安地扭動。
林敘呼吸一滯,看著她被發梢淩亂遮住的眉眼,喉嚨發緊。
他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伸手解開她襯衫最上方的珍珠紐扣,動作輕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解開第三顆時,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鎖骨下方若隱若現的紅痕,那是慶功宴上不知哪個醉鬼留下的印記,此刻卻像根刺紮進他心裡。
脫高跟鞋時,林敘單膝跪在地毯上。
陸昭星的腳踝纖細得仿佛盈盈一握,他指尖擦過她泛紅的皮膚,想起行業峰會上替她脫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