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度裂縫穩定度42並持續上升！"驅逐艦艦橋內，雷達官的聲音因驚恐而變調，"讀數完全超出標尺範圍！"
林瀾緊抓著艦橋護欄，透過全景觀察窗望向那片扭曲的星空。距離"幽靈船塢"爆炸已經過去十七分鐘，但小行星殘骸並未四散飛濺，而是如同被無形力場束縛，圍繞中心點緩慢旋轉。
在那漩渦中央，一條不符合任何歐幾裡得幾何的"裂縫"正在擴張——時而呈現完美的圓形，時而變成無限延伸的直線，又或者同時存在於所有角度。僅僅是注視它，就讓人眼球刺痛、大腦眩暈。
"那就是"門"？"雷奧的左臂打著簡陋的固定夾，灰眼睛死死盯著那片異常空域，"上帝啊..."
"不是上帝，是比那更古老的東西。"林瀾低聲說。主係統強行連接時灌入她腦海的碎片記憶再次浮現——某種遠超人類理解的存在，正透過維度的縫隙窺視著這個宇宙。
艦長席上的女人站起身，黑色製服襯得她如同出鞘的利劍。林瀾認出她就是通訊頻道裡那個冷峻的女聲——"鋼鐵黎明"的領袖，維拉·科瓦列夫斯卡婭。
"所有戰艦，最大戰備距離！"維拉的聲音如同冰封的火焰，"雷奧，你確定埃德加已經進去了？"
雷奧調出驅逐艦的掃描數據："黑鷹戰艦的殘骸裡沒有生命信號。他要麼死了，要麼..."他指了指那個扭曲的"門"。
"他活著。"林瀾突然說。她說不清這種確信從何而來，但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警告——埃德加·馮·克洛維已經跨過了那道界限。
維拉銳利的目光轉向林瀾："科瓦列夫斯卡婭艦長。凱恩的最終報告提到你掌握著關閉"門"的方法？"
"不完全是。"林瀾搖頭，""星辰之心"算法是鎖，但鑰匙已經被埃德加扭曲了。我需要..."她突然頓住，醫療艙的畫麵閃過腦海，"林雨！她怎麼樣了？"
"穩定了，暫時。"雷奧調出醫療艙監控畫麵。
林雨躺在隔離艙內，全身連接著各種管線，但胸口的綠色光脈已經暗淡許多，"醫療官說那種綠色黏液是某種跨維度寄生體，正在與她的免疫係統交戰。
好消息是，離開埃德加的控製後，寄生體活性下降了60。"
林瀾長舒一口氣，轉向維拉："我需要接近"門"。越近越好。"
"你瘋了？"雷奧瞪大眼睛，"任何物質靠近那個裂縫都會被撕成基本粒子！我們的探測器在0.3光秒外就失靈了！"
"不，她是對的。"維拉突然說，調出一組異常讀數，"看這個——裂縫周圍有一層穩定的能量膜，頻率與..."她看向林瀾，"與凱恩報告中描述的"星辰之心"能量特征完全一致。"
林瀾瞬間明白了："埃德加用不完整的算法強行打開了"門"，但"星辰之心"的原始代碼仍在維持通道穩定！"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如果我能接入那個能量場，或許可以重新編寫核心參數，關閉裂縫！"
"怎麼接近？"雷奧質疑道，"沒有飛船能承受那種空間扭曲。"
"機甲。"林瀾和維拉異口同聲。
維拉按下通訊器："機庫，立刻準備"星辰之怒"原型機，裝載所有剩餘的反物質彈藥。"她轉向林瀾，"那是我們根據你發表在深網上的部分算法設計的試驗機，能量回路兼容性應該最高。"
"等等，你讓她單槍匹馬去？"雷奧難以置信地問。
"不。"維拉露出一絲冷笑，"埃德加不是唯一有驚喜的人。"她在控製台上輸入一串代碼，"啟動"曙光"協議。"
驅逐艦的船體突然傳來一陣震動！林瀾透過觀察窗看到，艦腹的裝甲板正在滑開，露出一個巨大的發射艙。
伴隨著液壓係統的嘶鳴，一台通體漆黑的機甲緩緩升起——線條銳利如刀，背部搭載著兩組造型怪異的重型武器，胸口噴塗著一顆被利劍貫穿的星辰圖案。
""破曉"，我的專屬座駕。"維拉的聲音帶著驕傲，"搭載了從馮·克洛維家族偷來的反物質核心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瀾一眼，"你設計的部分能量回路。雖然隻有30效率。"
林瀾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場戰爭中從來不是孤軍奮戰。"鋼鐵黎明"一直在暗中收集和研究她的技術，等待著與埃德加決戰的這一刻。
"我和你一起去。"維拉拿起頭盔，"雷奧負責艦隊指揮。"
"我也去。"雷奧固執地說。
"你的胳膊連操縱杆都握不穩。"維拉無情地指出，"而且需要有人照顧那個女孩。"她對林瀾伸出手，"準備好了嗎，"星辰之心"小姐？"
林瀾握住那隻布滿老繭的手："叫我林瀾。"
三十分鐘後，"星辰之怒"和"破曉"從驅逐艦彈射而出，向著那片扭曲的星空疾馳。林瀾坐在"星辰之怒"的駕駛艙內，手指飛快地調整著能量回路參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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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台機甲比她在虛擬實驗室中設計的簡陋許多，但核心原理相同——將能量以特定頻率共振，形成穩定的多維結構。
"注意，前方空間開始畸變。"維拉的聲音從通訊頻道傳來，"切換至手動操控，自動駕駛會失靈。"
果然，隨著距離接近，機甲的全息屏幕開始出現詭異的扭曲和噪點。
林瀾關閉了所有非必要係統，僅保留基礎掃描和推進控製。舷窗外，星空已經變成了一幅被孩童胡亂塗抹的油畫，色彩和線條毫無邏輯地交織在一起。
"能量讀數飆升！"維拉警告道，"有什麼東西出來了！"
裂縫中央突然迸發出刺目的綠光！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浮現——那是一艘戰艦，但造型完全違背了空氣動力學原理，表麵覆蓋著不斷蠕動的綠色紋路，如同有生命的血管。最令人不安的是，它似乎同時存在於多個角度，時而呈現完美的球形，時而又變成無限延伸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