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小乖的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急促響起：【乾擾成功！追蹤信號已被誤導至海外跳板！他暫時無法鎖定真實源頭！但他已經起了疑心，公寓網絡會被重點監控！宿主，快轉移注意力！】
林瀾的心臟還在狂跳，但小乖的信息給了她一絲喘息的空間。
她必須立刻製造一個更“合理”的、符合“許薇”人設的行為，來解釋她剛才在電腦前的動作，並且……要主動出擊，不能被動挨打！
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邊抽泣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在電腦鍵盤旁邊的桌麵上摸索著，抓起幾張被揉得有些皺的、印著彩色圖片的宣傳單頁，顫抖著舉起來，像舉著救命的稻草。
“我……我是在看這個……”她哽咽著，將那些宣傳單頁朝著顧承淵的方向遞了遞，上麵印著精美的瑜伽墊、冥想香薰、舒緩精油等產品的圖片。
“王姨……王姨說您同意我買點東西……修養……我……我在挑瑜伽的東西……網絡卡了……就……就跳出來彆的……”
她語無倫次，邏輯混亂，但指向性卻異常明確——她在看“瑜伽用品”，網絡卡頓導致跳出了“亂七八糟”的網頁比如那個音樂平台），她根本不懂，隻是被嚇到了。
顧承淵的目光掃過那些印著瑜伽圖案的宣傳單，又落回林瀾那張糊滿淚水、寫滿愚蠢和恐懼的臉上。
他眼底的戾氣似乎稍稍消散了一絲，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和一種掌控者麵對無能玩物的不耐。
他根本不屑於去深究一個“網絡卡了跳出來的網頁”是什麼，更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瑟瑟發抖、連電腦都操作不利索的女人，會和那個被沈星野點名讚賞、音樂裡充滿爆發力的“shado”有任何聯係。
“廢物。”他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連這點事都能嚇成這樣。”
他似乎失去了繼續審問的興趣，或者說，他潛意識裡已經否定了“許薇”擁有“shado”那種靈魂力量的可能性。
他不再看林瀾，冰冷的視線掃過那台電腦，如同掃過一件無關緊要的家具。他轉身，高大的身影帶著未散的餘怒和冰冷的威壓，大步離開了主臥門口，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直到那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公寓深處，林瀾緊繃的身體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順著電腦桌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涼一片。她大口喘著氣，心臟還在胸腔裡狂跳不止，劫後餘生的虛脫感伴隨著手腕和膝蓋的疼痛陣陣襲來。
【危機暫時解除！】小乖的聲音也帶著疲憊的電子音，【但他加強了公寓的網絡監控等級，並植入了深層流量分析程序。shado賬號短期內絕不能再在公寓內登錄！風險極高！】
林瀾靠在桌腿上，閉著眼，感受著冰冷的地板傳遞上來的涼意，慢慢平複著呼吸和心跳。
恐懼退去後，一股冰冷的怒意和不甘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來。顧承淵那聲“廢物”和輕蔑的眼神，像兩根刺，深深紮進她的心裡。
被動挨打？祈求他的施舍和“允許”？繼續扮演這個卑微愚蠢的替身？
不！
她緩緩睜開眼，眼底殘留的淚水早已乾涸，隻剩下冰冷的、如同淬火鋼鐵般的決絕光芒。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示弱蟄伏的階段，該結束了。金絲雀，也要學會用喙啄開牢籠！
她撐著身體站起來，無視膝蓋的疼痛，重新坐回電腦前。
這一次，她沒有打開音樂軟件，也沒有觸碰那個加密通訊id。她點開了瀏覽器，動作冷靜而精準，完全不同於剛才的笨拙和慌亂。
她在搜索框裡輸入：“版權交易平台”。
屏幕上瞬間跳出無數結果。林瀾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很快鎖定了一個界麵專業、信譽評級極高的國際版權交易網站。
她注冊賬號，填寫信息，動作行雲流水。在填寫支付信息時，她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停頓了一瞬，隨即，毫不猶豫地輸入了那張屬於顧承淵的、額度驚人的副卡信息。
“購買原因？”係統彈出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