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顧承淵已經放手了。他送她照片,幫她打掃生母墓地,甚至祝她保重。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會嗎?
【警告!檢測到劇烈情緒波動!】小乖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外部威脅接近!宿主,身後!】
林瀾猛地回頭!
走廊儘頭,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瘦小身影正快步走來!雖然遮得嚴實,但那微微跛行的左腿,赫然與監控中的特征吻合!
周美琳!
女人抬頭,與林瀾四目相對。口罩上方,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瞬間迸發出瘋狂的光芒!她的手從口袋裡抽出——寒光一閃,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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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去死吧!”周美琳嘶吼著衝了過來!
林瀾本能地側身閃避,但走廊狹窄,刀鋒還是劃破了她的手臂,鮮血瞬間浸透了衣袖!
警察和醫護人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周美琳再次舉刀刺來!林瀾後退不及,後背重重撞在牆上,退無可退!
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從側方撲來,狠狠撞開了周美琳!刀鋒擦著林瀾的衣角劃過,深深紮進了牆壁!
“顧承淵?!”林瀾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顧承淵沒有回應,他死死鉗製住瘋狂掙紮的周美琳,聲音冰冷如刀:“許夫人,故意殺人罪,最少十年。許家這次徹底完了。”
警察這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將周美琳製服。女人歇斯底裡地尖叫著,咒罵著,像一頭陷入絕境的困獸。
“你怎麼在這裡?”林瀾驚魂未定地問。
顧承淵轉過身,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臂上,眼神瞬間變得陰沉。
他脫下西裝外套,小心地按在傷口上止血:“跟蹤她來的許家破產後,她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我擔心……”
他的話戛然而止,但林瀾明白了。顧承淵一直在暗中關注許家的動向,甚至預見到了周美琳可能對她不利!
“沈星野……”她突然想起警察轉達的那句話,“他說‘小心顧’……”
顧承淵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你以為是我?”
林瀾沒有回答,她看著顧承淵陰沉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懷疑多麼可笑。如果他真想報複,有無數種更高明的方式,何必親自動手?
“對不起。”她輕聲說。
顧承淵的表情微微鬆動。他伸手,似乎想觸碰她的臉,但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終隻是接過護士遞來的紗布,為她包紮傷口。
“他不會有事的。”他低聲說,目光掃向監護室裡的沈星野,“我請了最好的腦科專家。”
林瀾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巨大的疲憊。這一天的情緒起伏太過劇烈——墓園的釋懷,公寓的狼藉,沈星野的重傷,周美琳的瘋狂,顧承淵的及時出現……
她靠在牆上,緩緩滑坐在地。顧承淵蹲下身,與她平視,眼神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柔和與擔憂。
“我送你回家。”他說,“這裡有人守著。”
林瀾搖搖頭:“我要等他醒來。”
顧承淵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他在她身邊坐下,高大的身軀為她擋住了走廊刺眼的燈光。
“我陪你。”簡單的三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中,兩人並肩而坐,影子在蒼白的牆壁上融為一體。窗外,夜色深沉,星光隱現。
這一夜,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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