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的鼻子立刻聳動起來,顯然被這味道吸引了。它警惕地看了看林瀾,最終還是抵不過誘惑,上前叼起能量棒,飛快地跑開了,消失在夜色中。
雖然溝通和兌換都極其耗費精神,但林瀾的心情卻好了不少。她拿著車前草,回到板床邊。
沒有工具,她隻能用手和牙齒將草藥嚼碎,然後忍著羞恥和疼痛,艱難地解開破爛的衣衫,將草泥敷在肩膀和後背最嚴重的幾處傷口上。
草藥帶來的清涼感暫時壓下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舒服了不少。做完這一切,她幾乎虛脫,癱在板床上,連手指都不想動。
饑餓感如同火燒般再次襲來。王公公送來的那碗“豬食”她是絕對不會碰的。看來,食物問題必須儘快解決。光靠係統那點可憐的兌換,顯然不夠。
她開始仔細搜索這間破屋子。除了明顯的家具,她還在牆角發現了一個老鼠洞,在板床的縫隙裡,找到了一根生鏽的、勉強能當錐子用的舊發簪。
也許……可以試試捕捉老鼠?或者,明天看看院子裡有沒有其他可食用的植物,比如野菜?原主的記憶裡,冷宮的院子很大,荒草叢生。
生存的欲望支撐著她不斷思考。她不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沈才人,她是經曆過無數生死考驗的任務者林瀾。隻要有一線生機,她就能抓住。
不知不覺,天色微亮。外麵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王公公端著那碗一如既往的餿飯走了進來,臉色比昨天更臭。他直接把碗往地上一扔,湯水又濺出來不少。
“吃飯!”他沒好氣地吼道,目光掃過林瀾,似乎有些驚訝她居然還活著,而且氣色好像比昨天好了一點點?但他也沒多想,隻當是回光返照。
林瀾沒有像昨天那樣哀求,反而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鎮定:“王公公,今天的飯,你拿回去吧。”
王公公一愣,三角眼瞪了起來:“怎麼?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嫌差?”
“不是嫌差。”林瀾緩緩道,“我是想跟公公做筆交易。”
“交易?你拿什麼跟咱家交易?”王公公嗤笑。
林瀾晃了晃手中那根生鏽的發簪:“就憑這個,還有我知道的,關於這冷宮的一個秘密。”
王公公的目光落在那個鏽跡斑斑的發簪上,滿是鄙夷:“就這破玩意兒?”
“簪子不值錢。”林瀾不慌不忙地說,“但秘密值錢。公公在這冷宮當差,想必清苦得很。難道不想知道,前朝那些被廢黜的妃嬪,有沒有人偷偷藏下什麼寶貝嗎?”
她這是純粹的忽悠。但對付王公公這種貪婪又沒什麼見識的人,足夠了。
原主的記憶裡,這冷宮前朝確實也關過不少罪妃,流傳下一些藏寶的傳聞,真真假假,最能撩動人心。
王公公果然遲疑了,渾濁的眼睛裡再次冒出貪婪的光。他壓低了聲音:“你……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不多,但總比公公你一個人瞎找強。”
林瀾循循善誘,“我也不要彆的,隻要公公每天給我送些乾淨的飲水和最基本的、能入口的食物。作為交換,我可以把我知道的線索,慢慢告訴你。如何?”
王公公臉上陰晴不定。他在權衡。每天多送點水和食物,對他來說是舉手之勞,克扣一點彆的用度就能辦到。
但萬一真能找到點什麼寶貝,那可就賺大了。就算找不到,他似乎也沒什麼損失,頂多是浪費點糧食在這個將死的罪妃身上。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騙咱家?”他還是有些疑慮。
“我人在這裡,跑不了。若騙了公公,你隨時可以斷我的糧水,我豈不是自尋死路?”林瀾冷靜地分析利弊,“這對公公來說,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王公公想了半天,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他咬了咬牙:“好!咱家就信你一回!但你若敢耍花樣……”他惡狠狠地瞪了林瀾一眼。
“不敢。”林瀾垂下眼瞼。
王公公哼了一聲,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端來了一碗清澈的涼水和兩個雖然乾硬但看起來還算乾淨的窩窩頭。
“喏!乾淨的水和吃的!趕緊說,寶藏的線索在哪兒?”王公公急切地問。
林瀾接過水和食物,先小口喝了水,然後慢慢掰開窩窩頭,細嚼慢咽。她需要恢複體力。
“公公彆急。”她一邊吃,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這秘密年代久遠,我也隻是偶然聽人提起過隻言片語。好像說……是在後院那口枯井附近。”
她完全是信口胡謅,枯井是冷宮標準配置,幾乎每個冷宮傳說都跟枯井有關。先把王公公的注意力引開,給自己爭取時間。
“枯井?”王公公眼睛一亮,“好!咱家這就去看看!”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也顧不上林瀾了,急匆匆地就往後院跑。
看著王公公消失的背影,林瀾緩緩鬆了口氣。第一步,總算穩住了。有了基本的飲水和食物,她就能活下去。接下來,就是儘快養好傷,然後……主動出擊。
她咬了一口乾硬的窩窩頭,目光透過破窗,望向冷宮之外那方狹窄的天空。
陷害她的人,恐怕怎麼也想不到,這冷宮裡即將爬出來的,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弱質女流,而是一個來自現代、帶著係統、經曆過無數生死、決心要掀翻這棋盤的任務者。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而那個深夜造訪冷宮的神秘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一切,都籠罩在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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