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駐守北疆,近日才回京述職。
趙瑾笑著向眾人還禮,目光在亭中掃過,最終落在了獨自安靜坐在一旁的林瀾身上。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和好奇。
宮中的美人他見得多了,但像眼前這位,素淨如蓮,眼神清澈卻又帶著一絲疏離和故事的女子,倒是頭一回見。
“這位是……”趙瑾看向引路的太監。
太監連忙躬身介紹:“回王爺,這位是沈小主,日前剛移居雲霞殿。”
“沈小主?”趙瑾略一思索,便想起了那個因巫蠱案被廢的沈妃。
他久在邊關,對後宮傾軋了解不深,但對沈家冤案也有所耳聞。此刻見到真人,竟與想象中淒慘哀怨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主動走上前,抱拳一禮,笑容爽朗:“小王趙瑾,見過沈小主。小主風采,令人心折。”
林瀾起身還禮,態度不卑不亢:“王爺謬讚,臣妾不敢當。”
她的平靜和淡然,讓趙瑾更加感興趣。尋常妃嬪見到他,要麼羞澀躲閃,要麼刻意逢迎,像她這般寵辱不驚的,實屬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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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不必過謙。”趙瑾很自然地在她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小王剛回京,就聽聞小主妙手回春,救了太後娘娘,實在是令人敬佩。不知小主師從哪位神醫?”
他這個問題問得直接,卻也巧妙,既表達了關注,又不過分唐突。
林瀾早已想好說辭,從容應對:“臣妾不敢妄稱師從。
隻是家父早年喜好收集醫書,臣妾閒來無事翻閱過一些雜記,那日太後娘娘症狀,恰巧在一本古籍上見過類似記載,情急之下冒險一試,幸得上天庇佑,太後鳳體安康。”
她將功勞推給“古籍”和“上天”,避開了可能引人懷疑的“現代知識”。
趙瑾眼中讚賞之色更濃:“原來如此。小主博覽群書,學以致用,更是難得。”
他話題一轉,談起了北疆的風土人情,說那裡民風彪悍,醫術粗獷,但也有一些獨特的療傷之法。
他的談吐風趣,見識廣博,絲毫沒有王爺的架子,很快便吸引了亭中其他妃嬪的注意,大家都圍過來聽他講述邊關趣事。
林瀾也聽得入神,這些鮮活的故事,是她困於宮牆之內從未接觸過的世界,讓她暫時忘卻了眼前的煩憂。
腦海中)小乖趴在林瀾膝頭,用神識交流):“瀾瀾,這個鎮北王不錯嘛!性格開朗,看起來沒什麼心機,比那個冰塊臉皇帝好相處多了!”
林瀾暗自回應):“人不可貌相。能在戰場上活下來還身居高位的人,怎麼可能簡單?
不過,他確實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小乖:“而且我感覺到,他對你的好感度很高哦!
是個可以嘗試接觸的對象,說不定能成為調查巫蠱案的助力?”
趙瑾似乎對林瀾格外關注,講述故事時,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她身上,遇到她感興趣的部分,還會特意多講幾句。
這種明顯的偏愛,讓一旁的李昭儀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王爺真是見多識廣。”李昭儀忍不住插話,語氣帶著酸意,“隻是這打打殺殺的事情,說給我們這些深宮婦人聽,怕是有些嚇人呢。
沈妹妹剛從冷宮出來,身子弱,怕是更受不得這些吧?”
她這話看似關心,實則是在提醒眾人林瀾的“廢妃”身份,並暗指她故作鎮定。
林瀾尚未開口,趙瑾卻先笑了,他看向李昭儀,目光依舊溫和,但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維護:“昭儀娘娘說笑了。
沈小主能臨危不亂救治太後,心性之堅韌,豈是尋常女子可比?
邊關故事,雖有金戈鐵馬,更有保家衛國的豪情與人間溫情,聽聽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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