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時鐘指向淩晨三點四十七分。
她俯身,在鹿鳴川眉心落下一吻,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見:“晚安,我的超人。”
……
天剛泛青,鹿鳴川就醒了。
窗簾縫隙透進一縷淡金色的光,像一把薄刃,切開夜色的幕布。
白恩月蜷在他身側,睫毛上還沾著一點未乾的水汽,不知是汗還是淚。
他低頭,吻了吻她發旋,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一場夢。
七點整,黑色邁巴赫悄無聲息地滑出院子。
鹿鳴川坐在後排,車窗外的晨霧還未散儘,他低頭給白恩月發消息:
【我走了。】
……
市立醫院vip病房外的走廊,晨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出一道一道金色的線。
白恩月拎著保溫桶,腳步放得很輕。
老太太坐在長椅上,銀發被陽光鍍上一層柔邊,手裡那串沉香木珠一顆顆撥過去,像在給時間數拍子。
“奶奶。”
白恩月蹲下身,替她理了理披肩,“您一夜沒合眼?”
老太太抬眼,眼底血絲密布,卻笑了一下:“老了,覺少。”
她伸手,指腹擦過白恩月眼下的淡青:“倒是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白恩月沒答,隻是把保溫桶打開,熱氣蒸騰而上,是一夜沒睡好的味道。
“山藥排骨粥,李嬸熬的。”
她聲音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您喝兩口,才有力氣罵醒爸。”
老太太被她逗得笑出聲,眼角皺紋舒展開來,像一簇不肯凋謝的花。
病房裡,鹿忠顯仍昏睡著,氧氣麵罩下的呼吸輕得像一片羽毛。
白恩月站在床尾,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婚戒,目光落在監護儀起伏的綠色線條上。
“爸,”她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見,“鳴川去公司了,我替他來看您。”
“您放心,鹿家沒亂。”
窗外,太陽終於完全升起,金色的光漫過病房,像一場無聲的洗禮。
白恩月低頭,替鹿忠顯掖了掖被角,指尖碰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時,忽然想起昨夜鹿鳴川那句“我怕”。
她輕輕握住那隻手,聲音輕得像在許願——
“我們都在,所以您也得在。”
白恩月另一隻手放在胸口處,直到此刻,她才切實體會到人性的複雜。
雖然她反感鹿忠顯的強權與冷漠,可是當他真正失去掌握局麵的能力時,白恩月隻覺得這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麵。
而且......這個家似乎暫時也離不開這位冷血的君王......
白恩月能夠意識到,自己回答小秋的問題時撒了謊。
其實她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自己和鹿鳴川這種矛盾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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