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夜景貴得寸土寸金。
車鑰匙交給門童時,白恩月仰頭望見建築的玻璃幕牆像一塊被拋光的黑曜石,映出她頸側的水滴鑽——燈光一打,碎成無數細小的銀河。
“今天隻做一件事。”鹿鳴川替她關車門,掌心貼上她後腰,“把你喂胖半公斤,犒勞你這段時間的能量消耗。”
白恩月失笑,耳尖卻被江風吹得發紅。
侍者一路引到頂層露台,半開放包廂,一張兩人台正對江心船道。
陽光在遠處江麵起伏,像被拉長的光譜,偶爾有航船拉響汽笛,聲音低沉,像給這座城配了貝斯。
菜單是法式手寫體,鹿鳴川沒看價格,隻問她的忌口。
白恩月搖頭:“今天隻想吃高熱量。”
男人眼底浮起一點縱容,對侍者道:“鬆露惠靈頓、煎鵝肝、再加一份黑巧克力舒芙蕾——做成雙份熔岩。”
等待前菜時,他忽然從西裝內袋掏出一隻小小絲絨袋,推到她麵前。
“補給你的發布會禮物。”
白恩月挑眉,拉開抽繩——是一對袖扣。
圓麵是極細的藍砂石,在燈下透出星軌般的紋理。
“喜歡嗎?”
她握緊袖扣,指腹被棱角硌得發疼,卻笑得眉眼彎彎:“不是才剛送過項鏈嗎?”
鹿鳴川會心淺笑,“想把全世界都送給你。”
前菜上桌,白葡萄酒注入杯壁,清脆一聲“叮”,像給此刻按下斷點。
兩人剛碰杯,露台入口忽然傳來侍者恭敬的問候:“祁先生,晚上好。”
鹿鳴川背對走廊,動作未停,隻抬眼看見白恩月眸色微頓——像雷達捕捉到未知信號。
他回頭。
祁連就在三步之外。
男人穿一件深灰高領風衣,肩線利落,袖口露出半截機械表,冷白頂燈把他眉骨投出鋒利陰影。
向思琪跟在他身後,一襲墨綠緞麵吊帶裙,銀發箍把額前碎發向後收攏,像把草原上的風直接搬進頂級餐廳。
四目相撞,空氣瞬間靜默0.5秒。
鹿鳴川先起身,手掌自然貼上白恩月肩背,溫度透過布料遞過去——既是禮貌,也是宣示。
“祁總,久仰。”他主動伸手,嗓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祁連垂眸,目光落在那隻伸到麵前的手——指節分明,虎口處有一道極淺的舊疤。
他伸手,回握:“鹿總,百聞不如一見。”
掌心相貼,一樣乾燥,一樣有力。
作為江城最大兩家勢力的繼承者就這樣遇見。
向思琪衝白恩月眨眼,嘴角梨渦輕陷:“偶像,我們訂了裡麵的四人台,既然遇見,拚個桌?”
白恩月失笑,知道她故意起哄,卻也順水推舟:“好啊,人多熱量翻倍。”
侍者迅速合並餐桌,露台與室內交界的位置,江風被玻璃擋去一半,隻剩微微涼意。
四人落座,燈光調成暖黃,菜單重新遞上來。
祁連把外套遞給侍者,露出左臂襯衫袖——袖口是一對極素的黑曜石袖扣,與鹿鳴川剛送的藍砂款隔空相望,像一場無聲的較量。
“鬆露惠靈頓?”祁連掃過鹿鳴川已點的主菜,抬眼,“巧,我也訂了這份。”9和牛,三分熟,配菜一樣。”
向思琪托腮,衝白恩月小聲吐槽:“我原本想吃海鮮,被他一句‘熱量太低’駁回,獨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