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不重,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
白恩月知道再在這裡待下去也無濟於事,不如早點換個地方。
她向著眾人微微欠身,扶著鹿鳴川就離開。
在轉身之際,她柔聲向小秋說道:“你先和曾祖母一起乖乖吃飯,我們等會兒就回來。”
小秋沉默著乖巧點頭,隻是目光在掃過沈時安的瞬間,多了幾分怨恨。
白恩月低頭,看著鹿鳴川紅腫的手背,鼻尖發酸。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他掌緣的水泡,聲音低啞:“疼嗎?”
“疼。”他笑,眼底卻盛著柔光,“需要親一下。”
“傻瓜。”
她低聲罵,卻伸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胸口,像要把所有心疼都藏進這個擁抱。
鹿鳴川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回抱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輕得像歎息:“彆怕,我沒事。”
“你的裙子……”他低頭,看著那片被毀的墨藍,眉心微蹙,“我讓人送新的來。”
“不重要。”白恩月搖頭,聲音悶在他胸口,“你更重要。”
遠處,樂隊重新奏響,燈光再次亮起,仿佛剛才的混亂隻是一場插曲。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意外”,已經在鹿忠顯心裡,留下了痕跡。
而白恩月與鹿鳴川,十指相扣,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緩步移向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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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燈光被調得很低,像一池溫水。
門被輕叩三下,隨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
酒店經理走在前頭,西裝筆挺,額角卻冒著細密的汗;身後跟著個穿製服的女孩,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臉色蒼白,手指死死攥著托盤邊緣,指節發白。
“鹿太太,打擾您了。”經理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驚動空氣,“今晚的事,我們酒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特地帶她來向您鄭重道歉,我們一定會做出讓你滿意的處理。”
說著,他側身讓出半步。
女孩立刻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額頭幾乎撞上茶幾邊緣。
“對、對不起!”她聲音發顫,尾音帶著一點鄉音,“是我沒端穩菜品,濺到您的禮服,還傷到鹿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恩月垂眸,看見女孩鞋尖上沾到的湯漬。
她右手的虎口還貼著一塊倉促貼上的創可貼,邊緣微微滲血。
“抬頭。”白恩月語氣很輕,卻帶著令人無法拒絕的溫度。
女孩怯生生地抬起眼,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不知是汗還是淚。
“名字?”
“……李沅。”
“李沅,”白恩月重複了一遍。
“其實是有人絆了你是嗎?”
阿沅愣住,下意識回答:“沒有……是我自己......”
白恩月語速平穩,像在陳述一段客觀事實,“我知道不是你。”
經理慌忙插話:“鹿太太,你不用——”
“所以,”
白恩月抬手,止住他後麵的話,目光仍落在李沅臉上,“彆懲罰她。這件事和她無關。”
休息室裡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口細微的“嘶嘶”。
李沅的嘴唇抖了抖,眼淚終於滾下來,砸在地板上,發出極輕的“嗒”。
白恩月從手包裡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創可貼——上麵印著卡通雪團,是小秋下午塞給她的。
她撕開包裝,牽起李沅的右手,把舊創可貼輕輕揭掉,再貼上新的。
李沅的眼淚掉得更凶,卻不敢哭出聲,隻能拚命點頭。
經理站在一旁,喉結滾動,最終隻憋出一句:“……聽鹿太太的,這次不記過。”
此刻,門外傳來沈時安的聲音:“鳴川哥,我帶醫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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