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回頭,眼底燃起一絲僥幸。
白恩月卻隻是抬手,指了指門框上方——那裡,一枚小小的攝像頭紅燈正安靜閃爍。
她聲音溫和,卻字字清晰,“今天誰絆了誰、誰潑了誰,後台一調就能看見。你最好祈禱自己沒留下把柄。”
沈時安的臉色瞬間由白轉青,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踉蹌出了門。
門再次合上,休息室終於徹底安靜。
鹿鳴川抬手,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握住白恩月手腕,把人拉到身邊坐下,聲音低啞卻帶著笑:“凶起來還挺嚇人。”
白恩月輕哼,替他調整冰袋位置:“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嗯,事實。”男人側頭,吻了吻她鬢角,“不過隻要你沒受傷就好。”
燈光柔和,冰袋泛著冷霧,窗外宴會廳的音樂重新響起。
休息室的燈光被調得很低,把白恩月的影子輕輕折在牆麵。
她從剛才的慌張和憤怒中緩過神來,此刻才有心思注意到自己——墨藍色的真絲已經皺成一片,金黃油漬從胸口蜿蜒到腰際,像一道醜陋的疤。
那是鹿鳴川親手挑的顏色,他說“像深夜的海,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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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海被油汙覆蓋。
她歎了口氣,指腹摩挲著尚有餘溫的布料,心裡生出一點鈍鈍的惋惜:好好一條裙子,才穿了一次,就成了這副模樣。”
鹿鳴川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輕輕拍了拍她白嫩的手。
“沒關係的,隻要你人沒受傷就好。”
“改天我讓設計師嘗試修複,應該沒有問題。”
白恩月乖巧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些什麼。
房門被叩響,傳來李浩的聲音:“少爺,東西我送來了。”
“進來。”
李浩推門進來,雙手提著一隻深灰色硬殼禮袋,袋口用白絲帶束成蝴蝶結。
“太太,先生讓送來的。”
白恩月愣了半秒,接過禮袋。
絲帶抽開的瞬間,一抹冷白傾瀉而出——
銀灰緞麵,無袖極簡剪裁,領口是柔和的方弧,腰線收得比先前那條更鋒利,裙擺卻隻在左側開一道高衩,行走時才會露出若隱若現的腿線。
像把月光磨成了刃,溫柔裡帶著殺氣。
鹿鳴川笑了笑,“看來我老婆穿什麼都合適。”
“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麵對鹿鳴川的周到考慮,她趁著李浩轉身時,輕輕在丈夫額頭落下一吻。
“好,我換完就回來。”
李浩替白恩月開了門,“太太,更衣間在走廊儘頭。”
白恩月微微點頭示意,便獨自朝著更衣間走去。
當墨藍色禮裙褪去,銀灰禮服滑過肩膀,像一捧新雪落在皮膚上。
拉鏈攀上背脊時,她聽見極輕的“滋啦”。
落地鏡裡,被油汙覆蓋的深夜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彎冷冽的銀鉤——
依舊是她,卻更像一柄剛剛出鞘的刀。
她推門而出,卻看到徐夢蘭已經守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徐夢蘭抬眼,正好對上白恩月的目光。
她雙眼一眯,將手中的文件袋遞了出去。
“這是特彆給你準備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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