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裡快速奔流，發出“嗡嗡”的聲響，就像有一群憤怒的小蟲子在體內躁動。
她攥了攥拳，骨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指關節處傳來的微微刺痛，像是在提醒她此刻的憤怒。
屏幕上那個鮮紅的對話框，像一抹刺眼的鮮血，還有那個該死的骷髏頭，張牙舞爪地仿佛要從屏幕裡撲出來，簡直像是在嘲笑他們剛才那一番手忙腳亂的狼狽。
那嘲笑的意味，如同尖銳的噪音，在她耳邊不斷回響。
“開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開始法！”郭磊氣得差點沒一拳砸在顯示器上，他那憤怒的吼聲，震得機房裡的空氣都似乎顫抖起來，幸好被旁邊的沈毅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沈毅也是一臉鐵青，咬著後槽牙：“這家夥，太狂了！真以為我們是泥捏的？”他緊咬牙齒的“咯咯”聲，在緊張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江夜霖那雙深邃的眸子此刻更是冷得像是能刮下冰碴子，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凍結周圍的一切。
他薄唇微抿，沒說話，但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整個機房的溫度都仿佛又降了幾度。
林曉萌感覺臉上的皮膚都被這寒意刺得生疼，那股冷意像小針一樣紮在她的臉頰上。
他就是這樣，越是憤怒，表麵上反而越是平靜，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平靜之下，是即將爆發的雷霆。
“冷靜點，郭哥，沈專家。”林曉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那顆因為憤怒而狂跳的心臟平複下來。
她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像是風在耳邊呼嘯，“他這是故意在激怒我們。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不能亂了陣腳。”
她目光重新落回屏幕，那行挑釁的文字和骷髏頭圖案，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她心裡。
那刺帶來的隱隱作痛，讓她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今天他們能頂住一次，明天呢？
後天呢？
蔣黑客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挑釁，就說明他還有後手，而且絕對不會是什麼小打小鬨。
“我們不能總這麼守著，”林曉萌斬釘截鐵地說，“必須主動出擊，把他揪出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郭磊抹了把臉上的汗，那汗水順著他的手掌滑落，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眼睛裡重新燃起了鬥誌：“沒錯！曉萌說得對！這家夥藏頭露尾的，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隻要找到他的蛛絲馬跡，我就不信挖不出他的老底！”
沈毅也點頭附和：“技術上，我會儘全力追蹤他的來源ip，但這種頂級黑客，反追蹤能力肯定一流，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維度。”
林曉萌點了點頭，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思維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發出“嗡嗡”的聲音。
蔣黑客，這個名字在重生前她似乎有點模糊的印象，但具體是誰，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看來，隻能從他現在的行為和技術特征入手了。
“郭哥，你對這個蔣黑客的技術風格有什麼判斷？”林曉萌問道。
郭磊沉吟片刻：“攻擊手法非常刁鑽，而且對我們戰隊的係統架構似乎了如指掌，這很不尋常。要麼是我們內部有鬼，要麼就是他之前下過苦功夫研究我們。從他剛才那波攻擊來看，破壞性不大，羞辱性極強，更像是一種示威和警告。而且，他撤退得非常乾淨利落，幾乎沒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痕跡。”
林曉萌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內部有鬼？
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周圍忙碌的技術人員，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些人都是江夜霖精挑細選的，忠誠度應該沒問題。
那就是蔣黑客對他們做過深入研究了。
“看來，隻能從黑客圈子裡找突破口了。”林曉萌眸光一閃，“這種級彆的黑客，不可能在圈子裡一點名氣都沒有。”
她想起了一個人——許黑客論壇的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