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宴會後的慵懶，但眼神卻瞬間銳利起來，像隻警覺的小貓。
電話那頭，是一個刻意壓低了的，帶著幾分沙啞和急促的男聲：“是林曉萌林總嗎？我……我手上有餘商業他們團隊栽贓陷害你們的關鍵證據，我想和你當麵談談。”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餐廳裡的喧囂似乎都遠去了，隻剩下聽筒裡那略顯緊張的呼吸聲。
林曉萌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收緊，指節泛起一絲淺白。
她瞥了一眼身旁正含笑看著她的江夜霖，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江夜霖原本輕鬆的神情也立刻收斂，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寒芒，仿佛能洞穿人心。
“哦？證據？”林曉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聲音卻聽不出喜怒，“你在哪裡？想怎麼談？”心裡卻想，這電話來得蹊蹺，是福是禍？
是餘商業黔驢技窮，又想耍什麼花招，還是真有內鬼良心發現？
“地點你們定，時間越快越好，我怕……夜長夢多。”那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掛了電話，林曉萌將手機往桌上一放，發出“叩”的一聲輕響。
她看向江夜霖，眼神交彙，已是心領神會。
“小心有詐。”江夜霖薄唇輕啟，聲音沉穩。
“我知道，”林曉萌眼中閃爍著興奮與警惕交織的光芒，像淬了火的星辰，“但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去闖一闖！餘商業這顆毒瘤，必須連根拔起！這或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又上來了，帶著點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卻又透著一股子胸有成竹的自信。
江夜霖懂她，他伸出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那溫度，沉穩而有力：“我陪你。”
空氣中還殘留著香檳的甜膩和勝利的餘溫，但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似乎又重新彌漫開來。
林曉萌
“走，去會會這位‘神秘人’。”江夜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神秘人？哼，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耗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林曉萌嘴角一撇，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像個即將拆禮物的小孩，帶著點迫不及待的勁兒。
江夜霖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啟動了車子，黑色跑車像一隻蟄伏的獵豹，低吼著衝出停車場。
一路上，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不斷掃視著後視鏡，不放過任何可疑的車輛。
“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子不尋常。”林曉萌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緩解內心的緊張。
“嗯。”江夜霖惜字如金，但他的行動卻勝過千言萬語。
他刻意繞了幾條路，又突然加速，猛打方向盤，試圖甩掉可能存在的跟蹤者。
最終，他們來到一家位於老城區的小咖啡館。
這家店位置隱蔽，裝潢老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和咖啡的苦澀。
“就這兒？”林曉萌皺了皺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讓她有點不舒服。
“越是隱蔽的地方，越安全。”江夜霖淡淡地說，率先下了車。
咖啡館裡空蕩蕩的，隻有角落裡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寬大的風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個不想見光的幽靈。
“就是他？”林曉萌壓低聲音問道。
江夜霖點了點頭，示意她小心。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咖啡館，在男人對麵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