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一蹙，剛才還帶著點兒午後慵懶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啥事兒慌慌張張的？天塌不下來。”話是這麼說，但小李那張平日裡還算紅潤的臉蛋兒，此刻白得跟剛從麵粉缸裡撈出來似的，額角滲著細密的汗珠，手裡緊緊攥著一份文件，指節都發白了，顯然不是小事。
“林總，您、您快看看這個！”小李的聲音都打著顫兒，將那份被她捏得都快變形了的文件遞了過來，那薄薄幾頁紙，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林曉萌伸手接過，指尖觸碰到紙張，能感覺到小李手心殘留的濕冷汗意。
她目光沉靜地掃過文件內容，越看，那雙漂亮的杏眼裡寒意越濃，嘴角那抹淺淡的笑意也徹底凝固。
辦公室裡靜得可怕，隻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還有小李那壓抑不住的、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哼，果然還是賊心不死。”林曉萌將文件往桌上一拍，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子冰碴兒似的冷意。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這背後是誰在搞鬼，新反派的餘孽，還是又冒出來什麼不知死活的東西，想要在她和江夜霖的地盤上撒野？
簡直是茅坑裡點燈——找死！
她深吸一口氣，那股子因為兩年安穩而稍稍收斂的鋒芒再次畢露。
江夜霖，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這個男人，永遠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她拿起內線電話，指尖迅速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江夜霖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萌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夜霖，來我辦公室一趟，馬上。”林曉萌的聲音冷靜，但江夜霖太了解她了，他聽出了那份冷靜之下壓抑的波瀾。
“好。”沒有多餘的廢話。
不出五分鐘，江夜霖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他依舊是那副沉穩從容的模樣，仿佛天塌下來他也能頂住。
看到林曉萌緊鎖的眉頭和桌上那份文件，他眼神微微一凝，邁開長腿走了進來。
林曉萌將文件遞給他。
江夜霖接過，快速瀏覽著，英挺的劍眉也漸漸蹙起，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兩人對視一眼，那份屬於他們的默契瞬間回到了兩年前並肩作戰的時刻。
林曉萌看著江夜霖，眼神堅定：“看來，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江夜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將文件輕輕放下，伸手握住了林曉萌微涼的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棺材長什麼樣。”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隻有兩人才懂的深意，“那份從蔣內應那裡拿到的東西，看來不得不提前動用了。”
林曉萌辦公室的空氣，仿佛都凝結成了實質。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卻也掩蓋不住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江夜霖握著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遞過來，像一劑鎮定劑，安撫著她略微躁動的情緒。
他的眼神深邃而堅定，仿佛在說：一切有我。
“走吧。”林曉萌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她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冷靜，是她複仇路上最好的武器。
兩人並肩走出辦公室，一路無話，卻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