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萌緊緊地攥住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不，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蘇晚晴就這麼沉淪下去。
她們是最好的閨蜜，曾經無話不談，曾經並肩作戰。
這份情誼，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李先生，”林曉萌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不會放棄她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儘我一切努力，幫助她……幫助她找回自己。”
李明看著林曉萌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眸子，微微一怔，似乎被她的決心所觸動。
他沉默了片刻，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有些遲疑，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回憶某個被忽略的細節。
最終，他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
“其實，她後來越來越古怪，獨來獨往的時間很多，但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她打電話，語氣……很不一樣，不再是那種對所有人都充滿戒備的尖銳，反而帶著一種……一種近乎狂熱的信賴。她好像在跟什麼人彙報，又像是在尋求指引。她提到了一個名字，一個代號，聽起來很奇怪……”林曉萌聽得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漏了一拍。
“什麼名字？什麼代號？”她急切地追問，生怕錯漏任何一個細節。
李明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似乎要從記憶的深處將那個模糊的音節打撈上來。
房間裡靜得可怕，隻有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林曉萌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汗，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想想……我想想……好像是……‘先生’？或者……‘導師’？我記不太清了，但晚晴對這個人的態度，絕對不一般，充滿了……盲目的崇拜。”李明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努力說服自己。
“先生？導師？”林曉萌喃喃自語，這兩個詞像兩根針，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神經。
蘇晚晴一直都是一個獨立自主，甚至有些孤傲的人，她怎麼會如此信賴甚至崇拜一個人？
除非……除非這個人對她有著非同尋常的影響力，或者掌握著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秘密。
林曉萌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他還說了什麼？關於這個‘先生’或者‘導師’，他還說了什麼？”
李明被林曉萌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地向後縮了縮。
他吞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了，我就聽到這麼一句。當時我以為她隻是在跟什麼心理醫生或者人生導師打電話，所以沒太在意。現在想想，她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也許……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林曉萌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理清思緒，找到突破口。
這個“先生”或者“導師”究竟是誰？
他在蘇晚晴的黑化過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和呂某之間又有什麼聯係？
“李先生，你提供的這些信息非常重要，謝謝你。”林曉萌睜開眼睛，“我會儘快查清楚這件事的。如果你還想起什麼，請務必第一時間聯係我。”
李明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看著林曉萌離開的背影，眼神複雜難明。
林曉萌走出那間破舊的小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湧入肺部，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抬頭望向天空，漆黑的夜幕上，繁星點點，卻顯得如此遙遠而冷漠。
今晚的收獲，遠比她預想的要沉重。
蘇晚晴的黑化，比她想象的更加複雜，也更加危險。
林曉萌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了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