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沭暫時還無法確定，這條規則和他剛才在黑暗中遇到的異常有什麼關聯。
隻不過現在很肯定的是，教叛所已經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相反的，還處處透露著詭異。
兩個人快步走出大門，快到門口的時候，他們進來時遇到的那個神父看見他們，迎麵走向洛沭。
手中還拿著什麼東西。
甲本大智心頭一驚，下意識以為他們又弄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要給洛沭‘占卜’。他上前一步扯住那人的袖子：
“你做什麼？！”
那人被拽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主教大人……”
那人有些詫異地解釋：“……這是我們這幾天搜集的可能為‘惡魔’的人，需要交給教會過目……”
甲本大智一手奪過：“知道了，給我就行。”
回去的路上，洛沭在馬車上翻閱著剛才他拿過來的冊子。
上麵的人不少。
這樣看來，昨天他們在‘神父’中找到的人在其中的占比很少，大多數是同樣在教會待著的修士，以及沒有什麼身份的人。
洛沭有些頭疼地將冊子扔回給了甲本大智：
“還有很有蹊蹺……如果他們要抓的人真的是傑森的話……隻因為一個神職人員的死就聯想到‘惡魔’上，還如此興師動眾？”
甲本大智翻著冊子：“不管是‘惡魔’還是所謂的‘占卜’，都很奇怪。”
不過很多時候人就是很莫名其妙……在現實背景中，歐洲中世紀的很多事情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那側的洛沭一時沒有回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的某些內容讓他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問：
“今天，傑森有來見過你嗎？”
甲本大智：“還沒有。”
因為傑森的身份空白，他的日常活動完全不受限製，因此大多數情況都是他主動來找眾人交流信息。
如果他不主動來，他們是很難找到對方的。
洛沭將撐著下巴的手拿了下來，他的視線移到了坐在對麵那人的臉上，有些認真：
“下次你見到他，……還是儘量小心一些。”
洛沭知道傑森第一個考慮犧牲的人是赫士列特，但是現在情況似乎有變，他知道赫士列特現在已經不在教會了。
教叛所大概率還會有所動作，洛沭有些擔心他會為了自身安危擅自行動。
對麵的甲本大智手下的動作一頓，又聽洛沭說：
“他……並不完全值得信任。”
洛沭說完這話，忽然覺得有些自己這話有些虛偽和可笑。
他說傑森並不值得信任，可捫心自問，自己也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不分伯仲，一丘之貉。
說完這話，洛沭並沒有再解釋什麼，而是看似隨意地掀開簾子往外看。
“我知道。”
甲本大智將手中的冊子合上，忽然說道：“他確實，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第一次副本開始的時候，他還隻是腳盆國一個普通的公民。那個時候，外界所有人就已經看出來了，黴國這個天選者並不是個‘好人’。
直到第二次副本，他更是深刻地領教到了這一點。
在天選者身份對等的情況下，他可以用其他人的命來試探副本規則的內容以及違反後果；
在天選者身份不對等的情況，他會衡量每個人的身份價值，將每個人生命的價值挨個排序，進行取舍。
甲本大智也知道，自己在傑森的心裡，並不算是‘隊友’，更像是隨時可以舍棄，或者是用來抵命的工具。
對麵的洛沭將頭扭了回來，靜靜地看著他說話。
甲本大智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