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秀選擇了借住到劉嬸家。
夢中,她受了委屈,隻有劉嬸願意聽她訴苦,願意寬慰她:
“在婆家不比當姑娘,忍忍就好了”,“男人在外麵辛苦一天了難免有點脾氣”
雖然劉嬸說的話她不愛聽,但人還不錯。
阮秀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從一個坑踩到了另一個坑。
劉嬸家四間房,一間老人睡,兩間分彆是老大老二夫妻倆,剩下的那一間,三個孩子擠在一起。
阮秀秀和孩子一起住。
推開房門,酸臭味撲麵而來,阮秀秀被嗆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幾個小孩正坐在床上相互抓虱子,阮秀秀小臉煞白,轉頭就去找劉嬸,表明了自己想單獨住。
劉嬸狠狠的翻了兩個白眼:“就你交的那點錢還想住單間,咋不美死你了?”
阮秀秀:?
這怎麼和夢裡的不一樣?
“嬸,給我一個單獨的床也行,我不想和小孩擠在一起。”
劉嬸一想:“也行,不過我家沒多餘的床,後院還有個門板,你先湊合著睡”
阮秀秀到後院一看差點崩潰,那門板用來擋茅廁,門板下麵都是風乾的粑粑。
沒辦法,她隻能和劉家幾個孩子睡在一張床上。
半夜,她的頭發被起夜的孩子踩到好幾次,天還沒亮,就有小孩起來了,嘰嘰喳喳的聊天。
阮秀秀不得不蒙著頭入睡,等再次醒來時,她的行李被拆的七零八落。
粉餅和口紅一個碎成了渣,另一個被踩成了泥。
這是她用僅剩的錢買的!
女為悅己者容,沒有男人不愛美的,她自認長得不差,再打扮一下也有七分漂亮。
現在化妝品全沒了!影響到邵承聿對她的第一印象怎麼辦?
阮秀秀氣瘋了。
“一家子小偷,你們一家子卻小偷,以後長大了全都去公安局吃槍子,早死早投胎!”
劉嬸聽到聲音,直接抓住阮秀秀的頭發。
阮秀秀尖叫一聲,去摳她的眼睛。
兩人撕巴起來。
正是上工的時候,大早上的有熱鬨可看,村民都聚集過來。
“謔,這新來的女知青很凶啊。”
“我看還是劉嬸更厲害些。”
阮秀秀畢竟欠缺經驗,很快被劉嬸兒壓著打。
劉嬸邊打邊喊:“小賤貨,讓你罵我孫子!”
很快,村長帶人把她們拉開。
“有勁在這掐架還不如下地多掙幾個工分。”
劉嬸叉著腰:“我呸,趕緊從我家搬出去,真晦氣。”
阮秀秀躺在地上,手捂著耳朵,隱隱從指縫中流出血。
劉嬸一看,慌了:“這不是我乾的,我剛剛沒動她耳朵!”
阮秀秀耳朵受傷了,破了一個口子。
阮秀秀有農場那邊的關係,大隊長氣的冒煙,硬是從劉嬸手裡扣了三塊錢醫藥費和營養費,賠給阮秀秀。
這下,還沒上工,阮秀秀就請了一天假,她怕留疤,要去縣裡的醫院縫傷口。
大隊長讓劉嬸陪阮秀秀去醫院,劉嬸才賠了錢,哪裡肯去?
就在眾人僵持的時候,時櫻找了過來,先是和周圍一圈人打了招呼後,再找到大隊長:
“大隊長,我今天想去城裡探親,我和我媽都半年沒見了。”
大隊長:“……你要請假啊?”
他還以為這丫頭真變了,結果還是懶蛋,頭一天上工就請假,這像話嗎?
時櫻臉不紅心不跳:“嗯呐。”
旁邊的阮秀秀猛的抬起頭。
時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阮秀秀收斂了眼神,心臟撲通撲通跳。
大隊長:“行吧,給你批假,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阮秀秀突然出聲:“大隊長,既然時同誌也要去城裡,不如就讓她陪我去醫院。”
大隊長想了想,拍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