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秀:“大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大隊長有些興奮:
“紅星農場借了咱們一輛拖拉機,我想著,農場那邊應該是看在你和櫻丫頭的麵子上。”
“今天下午你不用乾活了,我給你記滿公分,你去把農場的那兩位乾事招待好就行了。”
阮秀秀精神一振,但聽到時櫻的名字,眼中的不滿幾乎要溢出來。
她出的藥方,和時櫻有什麼關係?
就因為時櫻是山慶大隊自己人,大隊長就想拿她的功勞給時櫻臉上貼金。
想得美!
阮秀秀眼珠一轉,輕聲細語道:
“大隊長,你可能不知道,農場的豬得了豬瘟,是我貢獻的藥方。”
“農場主要感謝的人是我,整件事和時櫻沒什麼關係,你自作主張讓時櫻去,說不定會引起乾事的反感。”
大隊長心裡也有些猶豫,他不知道還有這一茬。
“這……上次李乾事也誇了櫻櫻,櫻櫻不是寫了一份報告給農場嗎?”
阮秀秀噗嗤一下笑了,這兩天,她把時櫻的過往翻了個底朝天,時櫻這個草包能寫什麼報告?
她慢悠悠的說:“大隊長,時知青有多大的本事,應該沒人比您更清楚吧?”
大隊長老臉一紅。
他其實覺得,櫻櫻那孩子出去一趟變了好多。
考慮再三,大隊長歎了口氣。還是不叫時櫻了,先探探乾事的口風。
“行,那你去招待乾事。”
兩人站在田邊說話,有不少人豎起耳朵聽。
有人問大隊長:“有什麼喜事了?”
大隊長也沒瞞著:“新來的知青幫了農場的大忙,農場那邊借了咱一輛拖拉機。”
這話一出,眾人轟一下炸開了鍋。
能在農忙時節條農場那借到拖拉機,那得是幫了農場多大的忙?
要說什麼人才在鄉下最受重視,那當然是農業技術人才。
時櫻當時中專畢業後在村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好一陣,直到餿主意出多了暴露本質。
山慶大隊並不富裕,甚至在周圍幾個大隊中都是墊底的,一輛拖拉機的維護成本是很高的,所以,山慶大隊是沒有拖拉機。
往常,他們都得等其他大隊忙完,或者舔著臉去農場借。而現在,有了拖拉機,他們就不用看人臉色。
也不會落後其他大隊,每次起得最早,乾的最多,交糧還最遲。一步快,步步快,之後能提前過播種,儲冬菜,全村都跟著受益。
一些感性的人眼眶都紅了。
“能幫上農場的忙,咱們村這下也是露臉了。”
“新來的知青這麼有能耐,我看她就是個能成事的。”
“張嬸估計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家裡臥了個鳳凰,讓她踢走了。”
“……”
人群中的張嬸臉青一陣白一陣,啐了一口。
“什麼鳳凰,我看她就是個落毛雞……”
周圍人的奉承讓阮秀秀通體舒坦。
她喜歡這種所有視線聚集在身上的感覺,她告訴自己,她以後會越來越風光,這隻是個開始。
……
大隊家裡,桌上擺著熱茶。
大隊長招呼著李乾事喝茶:“真是感謝農場的幫助,我們一定會記在心裡的。”
李乾事很給麵子端起搪瓷缸:“這算不上什麼。”
阮秀秀掀簾子進來,親昵的喊了聲:“李叔——”
李乾事看到隻有她一個,皺了皺眉:“時同誌呢?”
他想和時櫻聊聊,她寫的報告很有用,他們實驗過,方法可行。其中一些細節操作他們拿不準,為此,他才會特意來跑這一趟。
至於阮秀秀……她那藥方,豬喝了三天都沒有起效。
李乾事有些焦心,他立了軍令狀,如果出什麼事他得一力擔責。
阮秀秀感覺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