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時櫻又在原地等了兩分鐘,正是大中午,有食客來吃飯了,大堂的位置有些坐不下。
見時櫻和趙蘭花一直不點餐,有服務員大聲斥責:“你們不點餐就起來,還有彆的客人要吃飯呢。”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時櫻再傻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做局。
鐵簡文從來沒有明麵上刁難過她,她個人覺得,邵麗仙的可能性更大些。
既然要鬨,就要把事情鬨大。
時櫻啪的一拍桌子:“同誌,主席教導我們‘為人民服務’不是看人下菜碟。我在這乾等了二十分鐘,就等來你們飯店對我們工農階級挑三揀四?”
她眼尖的看到之前的那位招待員,過去把她拽住:
“這位同誌,剛剛是你說要幫我們問包廂吧?這麼久沒個消息,你是有什麼難處嗎,還是被誰威脅了?”
“你不用害怕,我們去公安走一趟,保證揪出這些黑惡勢力!””
趙蘭花也跟上,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小同誌,我男人是軍區司令,你不用害怕,如果是誰脅迫你這樣做,我相信軍區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你也不用不信,來,這裡我們結婚時拍的照片,你看看他那一身軍裝,數一數這口袋數量,假不了。”
那招待員都被嚇傻了,也沒想到這母女倆張口閉口就是公安、司令。
那是普通身份能接觸到的人嗎?
她再仔細一看那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衣服上有四個明袋,袋蓋為尖角形,釘有銅製五角星紐扣,腰上扣有銅頭皮帶。
軍官的肩章都統一是紅色,區分身份就是通過衣服口袋和材質。
招待員都快哭了。
她真不知道這兩人是軍屬啊,要是早知道,她哪敢這樣怠慢人家。
招待員一點沒猶豫,全招了——
此時,包廂內,那招待員瑟瑟發抖,聲音哽咽:
“今天有位女同誌找到我,給我說這是司令家宴,不想讓外人打擾,所以把預訂包廂時的名字改成了鐵簡文同誌。”
“她給我說,凡是報邵這個姓的人,都不用管,晾著她們一會她們就會走了。”
說完,包廂內已經一片寂靜。
陳寶珠在看清時櫻的一瞬間變得恍惚,桌子下的手逐漸攥緊,是她?
她不自覺的拿兩人進行比較。
發現,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她都差時櫻一頭。
時櫻不是村姑嗎?為什麼看著一點也不像,皮膚光滑的看不到一絲毛孔。
她像是跌進了醋壇裡,心中密密麻麻的冒著酸氣。
時櫻注意到陳寶珠隱晦的目光,但現在,她要先解決眼前的事:
“我也想看看是誰使壞把我媽這個家裡的女主人攔在門外,你說,是誰?”
招待員一指邵麗仙:“就是她!”
鐵簡文也驚疑不定的看向邵麗仙:
“麗仙,是你做的嗎?”
邵麗仙像是才回過神,驚訝的開口:
“我……確實是我,不過,我記得我給嫂子說了呀,是不是她給忘記了?”
“這兩天在家屬院散心,確實有不少人想通過我的關係來找我哥辦事,我想怎麼著也不能讓我哥難辦,所以才會這樣,嫂子,你不會怪我吧?”
趙蘭花氣的發抖,邵麗仙哪裡給她說過什麼,她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鐵簡文隻是想讓邵麗仙解釋,並不想追究這件事:
“好了,今天家宴來這麼多人,已經夠熱鬨了,就都彆鬨騰了。”
鐵簡文人精似的,每句話都有深意。
來這麼多人?
夠熱鬨?
這是在內涵時櫻,說她不應該來。
時櫻先接過話,大方承認:
“鐵奶奶說的時,我確實不適合出現在這個場合,下次我絕對不會瞎摻和。”
鐵簡文慢悠悠的喝了杯茶:“好了,快入座吧,我可沒這個意思。”
時櫻先拉開凳子讓趙蘭花坐下,又像是突然注意到陳寶珠,友好問她:
“你應該是承聿哥的堂姐邵素華吧,聽邵伯伯說你長得特彆文靜秀氣,今天一見,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呢。
這話一說,陳寶珠唇角僵住了。
堂姐?她比邵承聿還小兩歲呢!
邵承聿冷不丁開口:“她叫陳寶珠,不是我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