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一愣。
扒開大丫的袖子。
孩子身上全是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青青紫紫交疊在一起,有的顏色淺,有的顏色深,新傷疊舊傷,顯然是頻繁遭毒手。
吳老太太眼中心虛一閃而過。
時櫻再去拉開小丫的袖子,同樣如此。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
陳母抱住兩個孩子,眼淚刷刷刷的流:“這麼欺負我孫女,是當我陳家沒人嗎?”
時櫻淩厲的目光射向吳老太太:“這誰乾的?”
吳老太太眼神閃爍:“兩個小孩調皮,玩耍時不小心磕磕碰碰的,哪有大人故意打她們啊。”
說著,她假意去擦大丫臉上的淚,大丫卻嚇得往陳母懷裡縮,小身子顫抖不已。
吳叔在一旁,低頭搓著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張不開口。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夾雜著同情與憤怒。
時櫻眉頭緊鎖:“不小心?玩耍?看著傷,能叫不小心?”
吳老太太尷尬的不吭聲。
趙蘭花插了進來:“報公安吧,孩子明顯是被人欺負了,讓公安來查。”
吳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
公安?
村裡有大小事,基本都是村裡人自己解決了,大隊長和村支書出麵,哪有上來就報公安的?
趙蘭花原來也是有點害怕公安,但去過幾次,發現也就那樣了。
“櫻櫻,去給你宋叔打電話,讓他帶著公安同誌來。”
時櫻提了提聲音:“好啊,再讓宋叔叔查查,陳姨的死我覺得也有蹊蹺。”
吳老太太一下就急了:“這報什麼公安呢?我就是打了這孩子兩下,是她們不聽話,嘴饞啊。”
吳叔也終於不裝死人了:“這年頭哪家孩子不挨打?我媽隻不過下手重了點。”
趙蘭花聽著心梗,哐當一腳踹在吳叔腿上:“你這話也能說得出口?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嗎?下手重了點?這是重了點嗎?”
吳叔被這一腳踹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場麵瞬間失控,陳家人怒火中燒,陳父和陳哥幾個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吳叔的衣領,怒聲道:“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小丫和大丫在陳母懷裡哭得更厲害了。
接下來的場麵一發不可收拾。
吳家人被打了一頓,哭喊聲叫罵聲不絕於耳。
大隊長在旁邊抽了根煙,才急急忙忙把人拉開。
“有什麼話好好說,彆打架。”
時櫻氣的咬牙。
要是可以,她也想把大丫小丫帶走,留在這個狼窩,後娘在再門,她們倆還能有活路?
但她不確定大丫小丫的想法,陳母先她一步開口:“這兩個孩子我要帶走,絕不能留在吳家。”
被抓花臉的吳老太太起來呸了一口:“做夢!這倆孩子姓吳,是我兒子的種,你們憑啥帶走!”
現在人的思想比較傳統,周圍幾乎沒有這樣的事,哪有把孩子給媳婦娘家人養的。
儘管不認可吳老太太的為人。大隊長還是儘職儘責的出麵調解
“吳老太,你看看你把事兒鬨得,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動不動就對孩子下手。今兒個你得給大夥兒表個態,以後能不能保證不動手打孩子?”
吳老太太立馬露出笑嗬嗬的樣子:“肯定不打了,我也是這倆閨女的親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