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樹猛地掀開辦公室的門簾。
一張明眸善睞的臉出現在眼前。
趙家樹點上的表情一點點裂開,隨後變為驚恐。
“時櫻,你怎麼在這!”
他咬著牙,把時櫻拉到旁邊。
“我已經寫斷親書了,錢也還了,你還要追到這裡來,是非要把我逼上絕路嗎!”
後麵跟著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趙乾事把副廠長拉走乾什麼?
時櫻拍開他的手,好整理的盯著他:“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我來這是為了談合作。”
趙家樹心裡咯噔一下,他可是在廠長麵前說過時櫻的不少壞話。
辦公室內的楊廠長等了半天,沒等到人。
想了想青黴素的事,他一咬牙,決定出去迎一迎。
剛出門,就見趙家樹滿臉凶神惡煞的堵著新任副廠長。
楊廠長咳嗽兩聲,雖然有矛盾,但也不能太明顯了,他提醒道:
“家樹,這是咱們副廠長。”
趙家樹腦袋轟的一空。
副什麼?
副廠長!
時櫻拍了拍趙家樹的肩:“趙同誌,有什麼疑問嗎?”
趙家樹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仿佛要將時櫻的身影生生刻進腦海裡。
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卻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時櫻特彆真誠:“我能坐上副廠長的這個位置,也多虧了你,要不是你來找我,我還不知道有二廠這回事呢,真的謝謝你。”
這話一出來,趙家樹被氣得像是哮喘發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水牛在叫喚。
“你……你你……”
時櫻微微一笑:“趙同誌,不用這麼激動,之前關於瘟青疫苗的事,我們是談的有些不愉快。”
“研究成果就像是我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想讓我的孩子過得好些,你應該也能理解吧。”
明裡暗裡的敲打讓趙家樹瞬間清醒。
他將口腔內的碎肉咬牙吞下:“當然可以。”
要目光能殺人,現在時櫻已經千穿萬孔了。
楊場長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時副廠長,我們進辦公室聊。”
時櫻點了點頭,帶著孫亞男從趙家樹麵前掠過。
趙家樹咬了咬牙,也跟了進去,他得防著時櫻說他壞話。
落座後。
助理員給搪瓷缸裡加茶。
時櫻開門見山,從隨身攜帶的文件袋中抽出一張紙。
“楊廠長,看看這個。”
“這次除了研究青黴素,我還代表紅星農場,跟您談一下瘟青一號技術轉讓的事。”
楊場長心裡還有些疙瘩。
時櫻前腳說瞧不上二廠,後腳跑到二廠來任職副廠長,還對他手底下的人指手畫腳。
他沒有先去看合同:“冒昧的問一下,時場長是怎麼想來我們二廠的,我一直以為你會選一廠。”
時櫻立馬就琢磨出楊場長的那點敵意,乾脆開門見山:
“有人跟你說過我的壞話嗎?”
楊場長沒想到他這麼直白,旁邊的趙家樹嘎嘣一下,心涼了半截。
時櫻聲音淡淡:“楊場長,我既然拿了二廠的工資,就不會做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事,消除誤會,還是很有必要的。”
楊場長沒想到時櫻這麼敞亮:
“有人對我說,你處處拿我們二廠和一廠,話裡話外瞧不起我們二廠,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