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助理遺憾的說:“副廠長今天早上回家了。”
付院士急了:“回家?這麼緊要的關頭,她回哪門子的家?”
葉助理不是很讚成的看了他一眼:
“這是省上特批的,副廠長該好好休息了,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付院士:“……”
時櫻應該會跟著她媽回京市過年,那時候應該會有見麵的機會。
……
時櫻下火車後,先回了家屬院一趟。
臨近年關,家屬院都熱鬨了起來,她把自己包成粽子,就露出一雙眼睛。
路上,遠遠的碰到一堆嬸子。
“要我說,邵承聿出事,就是讓這母女倆克的。”
“趙蘭花一個寡婦克死了前夫,然後又來攪和司令家,你看自打這娘倆進了門,那就沒太平過,大小事不斷。”
“反倒是這娘倆過的越來越好,就像那吸人精氣的妖精似的。”
孫淑珍聽不下去:
“那飛行員出任務受傷都是常有的事,和人家娘倆有啥關係。”
餘秋娥:“咋沒關係了,趙蘭花的皮膚越來越水靈了,難道你沒發現嗎,這不是精怪是什麼?”
時櫻時不時給家裡人喂點靈泉水,這也導致趙蘭花年齡就像負增長一樣,看起來比剛嫁過來時年輕多了。
孫淑珍完全不信這些東西,聽著就來氣:
“蘭花在鄉下沒有這樣的條件,現在吃好喝好,把氣血補回來了,人自然就顯得年輕了,你在這唧唧什麼。”
“你家半個月吃不上一頓肉,你這麵黃肌瘦的倒是從來沒變過。”
餘秋蛾家裡人多,為了全家能一起吃肉,光肉票都要攢一個月,買了肉還不舍得吃,營養補充不上,她看著比同齡人還顯老。
餘秋蛾氣的跺腳:“行,那我不說趙蘭花,你就說邵承聿住院這些天,時櫻露過麵沒,去照顧過嗎?”
“我看,她就是沒良心!她又不是國家領導人,整天要忙國家大事,說她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我才不信。”
這話孫淑珍反駁不了。
聽著餘秋蛾的話,時櫻實在忍不住了:“餘嬸,我參加保密項目封閉了四個月,到你嘴裡就成了狼心狗肺了?”
說壞話被正主聽到,餘秋蛾尷尬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什麼保密項目?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說的。”
時櫻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她:“都是保密項目了,我還能告訴你?”
緊接著,她語氣拔高:“等等,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些,你不會是特務吧——”
唰了一下,餘秋蛾身邊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
“哎呀,我咋可能是特務呢!我就是瞎猜的。”
餘秋蛾僵硬著臉點頭,趕緊找個借口溜了。
……
推開半掩的木門,屋內的趙蘭花正忙著擦桌子,一見女兒這模樣,手中的抹布倏地掉落。
“櫻櫻!”
時櫻剛一張嘴,發現嘴皮粘一起了,忙不迭地抿緊了唇。
趙蘭花心疼地忙活著,翻出三個暖水袋,裝滿熱水,一股腦兒塞到時櫻懷裡。
又不由分說地拉過閨女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脖子上。
“你這孩子,大冷天的,也不說一聲,媽好去車站接你啊。”
時櫻捧著甜糖水,小口啜飲,甜絲絲的滋味暖了心:“有人接我呢,就是家屬院管得嚴,進不來。”
趙蘭花輕輕摩挲著時櫻的臉頰,心疼的鼻尖泛酸:“瘦了,臉上肉都沒了,你那是乾什麼項目去了?簡直跟鑽螞蝗堆似的,吸人血吃人肉呢。”
時櫻:“哪有那麼誇張。對了,媽,我哥怎麼樣了?”
她總覺得邵承聿的傷不像電話裡說的那麼輕。
趙蘭花重重歎了口氣:“右手三根手骨和小臂都骨折了。”
時櫻心臟停跳半秒。
手骨骨折,就算恢複後也不會達到之前的靈敏度。
她頭一回這麼慶幸自己有靈泉水:“媽,等一下我去看看他。”
隻要人沒死,都不是問題。
趙蘭花煮了一鍋雞湯,先給她盛了兩碗:“你先喝著暖暖身子。”
時櫻給雞湯中兌了靈泉水,又買了奶粉,又花了特供票去買了富強粉和煉乳,來到了軍區醫院。
想了想,她又提了半袋凍柿子,還有一都柿果醬,都柿也就是野生小藍莓。
找到病房後,時櫻敲了敲門。
“進。”
推開門後,邵承聿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背對著她。
“承聿哥,是我。”
聽到她的聲音,床邊人猛的回頭。陽光從窗外斜斜灑入,映在他的眉眼上。
時櫻幾乎是瞬間就看到他固定著夾板的左臂。
邵承聿的眼神在觸及她的瞬間,眉毛瞬間擰緊:“瘦了。”
時櫻的心像是擰了一下。
比起他,邵承聿才是那個瘦了的人。
她將用毛巾包裹厚厚幾層的鋁製飯盒放在桌子上,眼眶有些發紅:
“哥,你以後還能當飛行員嗎?”
邵承聿頓了頓:“這要看複飛鑒定能不能通過,就算沒通過,我也可以轉到其他兵種。在哪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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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櫻抬頭看向他,表情認真:
“不一樣,你是立過五次三等功,六次二等功,還有一次一等功的英雄,是你天上的無冕雄鷹,是空軍大隊的王牌飛行員。承聿哥,你喜歡天空,你也屬於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