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應極快,猛地將頭向後一仰!這個動作在旁人看來,或許隻是略顯突兀地調整了下坐姿。
“抱歉,失陪一下。”
而另一側的蔣鳴軒,反應則更為直觀。
“咚!”
他手中的茶杯猛地磕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藕粉色的旗袍勾勒出少女初綻的美好曲線,簡單的發辮襯得她頸項纖秀,裸露在外的額頭和臉頰光潔如玉,在燈光下泛著柔潤的光澤。
那份介於少女清純與初顯風韻之間的獨特美感,帶著強大的視覺衝擊力,毫無保留地撞進他眼底。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浪“轟”地一下直衝頭頂!
蔣鳴軒隻覺得臉上的血管都在突突直跳,那股灼熱感迅速向下蔓延,頃刻間,臉紅到脖子根。
等時櫻再換了一身衣服下樓時,客廳內傳來隱隱的交談聲。
惠八爺慢悠悠地啜了口早已涼透的茶。
這兩人剛才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可瞧得一清二楚!
失態成那樣!這還了得?
“咳咳,”他重重咳了一聲。
看向蔣鳴軒,語氣帶上了送客意味:“你這次回來,應該是項目結束了吧,像你這樣的工作性質,應該多陪陪家人。”
蔣鳴軒何等敏銳,立刻聽出弦外之音。他放下茶杯,姿態從容:
“八爺爺說的是,家裡確實盼著我回來,隻是,這趟是有些事想和櫻櫻單獨聊聊。”
時櫻:“那我們去書房。”
書房內。
蔣鳴軒耳根微紅的,避開她的視線。
“這次項目完成後,組織給了幾個非常重要的名額,你還記得赫利老師跟你說過,年後會有瑞典等中立國的技術交流團訪華嗎?”
“政委和舅舅一致認為,你對此次項目貢獻極大,應該分你一個名額,你有什麼樣的打算?”
時櫻當然還記得這事。
她費了老牛鼻子勁搗鼓疫苗,又馬不停蹄的搗鼓青黴素,當然不是閒的蛋疼。
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評職稱,然後順帶參加這次交流會。
但,原本的打算是以農業代表團的身份參加,現在,機械代表團倒是給她發出了名額申請。
時櫻有些猶豫。
“這個名額能保留嗎?我其實……”
解釋了一通後,蔣鳴軒眉毛舒展開來:“確實沒有這樣的先例,我先幫你向組織試著申請一下。”
時櫻重重的點點頭:“謝謝蔣大哥。”
這一聲蔣大哥,蔣鳴軒不知想到什麼,耳根的紅逐漸有往臉上擴散的趨勢。
……
回到客廳時,邵承聿正在和惠八爺閒聊:
“……立了個一等功,這還多虧了櫻櫻。”
他的目光極其自然地掠過時櫻。
像是臨時想起什麼,補充道,“時櫻也要回京市參加婚禮,正好一起回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惠八爺眼皮跳了跳,還沒來得及開口婉拒。
旁邊的時櫻卻像是想起什麼,蹭地站了起來:“啊!對了!”
她快步跑上樓,沒一會兒,抱著一件嶄新的、疊得整整齊齊的藏藍色呢子大衣下來了。
“承聿哥。”時櫻走到邵承聿麵前,將大衣遞過去,眼神清澈坦蕩。
“上次你把軍大衣給了我,之後我不小心沾上了油。就想著順便給你也做一件。用的是之前買多的料子,你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再改改。”
邵承聿的目光落在遞到眼前的藏藍色呢子大衣上,深邃的眼眸裡有什麼東西極快地掠過,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
他穩穩地接過,冰涼的指尖似是無意地劃過質地細密的羊毛呢料,觸手溫厚紮實。
費心了。”
他沒有當場試穿,隻是將大衣妥帖地搭在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