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鳴軒的腳步猛地頓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名額隻是他們內部商量,沒有問過時櫻的意見,什麼時候就成何曉白的囊中之物了?
蔣鳴軒眉頭緊鎖,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慍怒:
“金組長親口說的?她倒是手伸的長,何曉白現在隻是替補隊員,誰告訴你們已經定了是她?”
大娘們麵麵相覷。
“蔣大哥!”時櫻立刻拉了拉蔣鳴軒的胳膊,低聲阻止他。
已經和何家結仇,沒必要心慈手軟。
但現在揭露,太便宜他們了。
蔣鳴軒不解的看過來,時櫻說:“無論怎麼說,名額都是我的,和他們爭辯沒有意義。”
到了兩人租住的院子,蘇明儒正要出門。
見到是時櫻,他開門見山地問:
“櫻櫻,關於那個代表團的名額,你是打算繼續爭取,還是……就此放棄?”
時櫻語氣懇切:
“蘇伯伯,我有幸短暫得到過您的教導,接觸到最前沿的機械技術,我一直銘記於心。”
“所以,這個名額我不會放棄,我都想繼續爭取,跟著您學習。”
這話聽的蘇明儒有些遺憾,這孩子原本是他看上的關門弟子,算了……
他搖頭不再去想。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一旁的蔣鳴軒適時的開口:“舅舅,現在家屬院裡傳得沸沸揚揚,都說名額已經是何曉白的了。”
蘇明儒的眉頭立刻又擰了起來。
時櫻順勢岔開話題:“蘇伯伯,早知道您來京市,我就邀請您參加我媽媽的婚禮了。”
蘇明儒回神,啊了一聲。
時櫻繼續說:“不過也幸好您沒來,婚禮當天有人鬨事,不然還得讓您看了笑話。
看蘇明儒好奇,她解釋:“我名義上的外公外婆明明已經跟我媽媽裡斷了親,他們卻突然跑來婚禮上鬨事兒。後來被公安帶走了,才供出來,說是有人給了他們錢,指使他們來砸場子的。”
她頓了頓,觀察著蘇明儒的反應。
“我媽當時也奇怪,那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人給了我名義上的外公外婆買了車票,還給了他們一筆不小的錢。”
蘇明儒突然發問:“那人叫什麼?”
時櫻:“王衛東。”
“王衛東?”
蘇明儒猛地失聲重複,金玉希又騙了他。
試探了他的態度,時櫻大概也明白,他是被蒙在鼓裡的。
確定了名額的事,時櫻就離開了。
蘇明儒放下手中東西,直接衝去找金玉希。
“金玉希,你又騙我!”
金玉希心臟狠狠收縮:“師兄——”
啪——
狠狠一巴掌落在她臉上,金玉希的臉頰瞬間腫脹起來。
蘇明儒:“我問你,你是不是指使王衛東,讓他找人在時櫻母親婚宴上砸場子?”
事情敗露,金玉希乾脆承認:“是。”
“我就是恨她,我就恨她們一家人。要不是因為特務要害時櫻,我的青青會到現在還癱在輪椅上?”
“蘇明儒,你有本事打死我,我不覺得我有錯!”
蘇明儒的手掌在半空中顫抖著,最終無力地垂下。
他看著金玉希那張扭曲的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哀和憤怒。
金玉希挺胸抬頭,抹淨眼淚,戳著蘇明儒的胸膛:“你有沒有心?我為了你未婚先孕,為了讓你安心讀書,打掉孩子。”
“如果我把那個孩子留下,它現在都已經是成家立業的年紀,說不定我連孫子都有了!”
“蘇明儒,你欠我的拿什麼還?”
蘇明儒此時異常冷靜:“金玉希,代表團的名額已經沒有了,你記得給家屬院的人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