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媳婦小心翼翼的語氣,蘇明儒心裡更加難受,愧疚差點把他淹沒。
“上麵給我放了十天的假,我明天就陪你回娘家。”
楚萍舒了口氣。
蘇明儒忙,她也知道,所以儘可能的少麻煩他。不管彆人怎麼說,但她理解丈夫的不易和艱辛。
出了站,楚萍遠遠的看見季陶君,她又驚又喜:“季姨怎麼來了?”
楚萍的母親和季陶君是手帕交,她和蘇明儒各論各的,一直叫季陶君姨姨。
蘇明儒默了默。
季陶君當然是盯著他來道歉的,他內心無比糾結,並不是因為他不想道歉,而是他不想破壞家庭的和睦。
“季老師也想你了。”
季陶君在看到楚萍的第一眼,眼眶就紅了。
她沒有結婚生子,把一生都奉獻給了工作,但這不代表她沒有感情。
楚萍這小丫頭從小就跟在她身後,糯聲糯氣得喊“姨姨”,一晃眼結婚生子,再之後就是搬到滬市,幾年幾年的見不上麵。
現在,楚萍眼角也爬上了細紋,再也不是那個年輕的小丫頭了。
季陶君將一個銀色的長命鎖戴在蘇墨深的脖子上,試探著去牽他的小手。
蘇墨深有些害怕,看向母親。
楚萍笑著推了推他:“叫奶奶。”
蘇墨深回頭,奶聲奶氣的:“奶奶好。”
這一句,差點讓季陶君繃不住。
季陶君有專門配備的助理和司機,季陶君讓他們幫忙把東西搬上車,先幫著楚萍運行李。
來到蘇明儒租的小院子。
楚萍轉了一圈,滿意的不行。
這院子當然沒有滬市的小洋樓舒服,但那畢竟是彆人家,終於能住自己的家,她再苦再累也不怕。
楚萍太過激動,沒有注意到季陶君難看的臉色,還有蘇明儒的欲言又止。
助理員和司機想要幫忙收拾行李,季陶君抬手叫住了:“先等等。”
楚萍也笑著說:“不麻煩了,你們放著吧,我來收拾。”
季陶君示意兩人帶著孩子先出去轉一圈,屋內隻剩下三人時,她在楚萍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艱難的開口了。
“萍萍,你知道,蘇明儒婚前和女人發生過關係嗎。”
楚萍心想原來是這事。
她點點頭:“我知道。”
季陶君驚訝。
楚萍解釋:“明儒和我剛談對象時就說過這件事,我也是考慮好才要和他在一起的。”
楚萍眼底湧上甜蜜:“這確實是個意外,他也給人家女同誌補償了,之後更是再也沒聯係過,我覺得可以接受。”
季陶君哽住了,心裡更加難受了:
“蘇明儒,你自己對楚萍說吧。”
蘇明儒知道躲也不躲不過,先把楚萍按到座位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倒茶的手有些發抖。
他不擅長隱藏情緒,楚萍看著有些好笑,心想是領導給分房了,還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她?
蘇明儒壓低視線:“萍萍,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二十多年前,我即將出國留學,金玉希為了給我送彆來到了滬市,當時我喜歡交友,邀請了幾位外國學者來家裡小住。”
楚萍越聽越覺得不對,手心發汗,口舌生津。
“後來,金玉希和外國人發生關係懷了孕,她為了掩蓋懷孕,趁我喝醉了酒——”
“等等,等等!”楚萍突然叫停,“明儒,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蘇明儒低下頭,將事情一口氣講完:“沒有騙你,我一起來她就躺在我旁邊,再之後,我就出國了。”
“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你應該也清楚。”
楚萍渾身忍不住的顫抖,手腳發涼。
沒什麼?什麼叫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