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警報!警報!中央區地層震動指數:9.8!9.9!10.1!——超出設備閾值上限!!!”
“警告!主支撐結構應力過載!b120b70承重區非均勻扭曲應力超過極限值百分之三十七!重複!超過極限值百分之三十七!”
“緊急預案‘斷枝’啟動失敗!重力抑製場未能同步!所有備用路徑被切斷!路徑被切斷!!”
“底層報告!底層通訊中斷!地質傳感器……天啊……監測到活體能量場!深層b175以下……有東西——它在膨脹!!!”
“c區非主承重部分發生坍塌!人員傷亡報告,無法建立!!”
監控中心內,殘存的巨大顯示屏在瘋狂閃爍的紅光與震動中明滅不定。
係統刺耳的警報音浪將現場助理工程師的嘶吼聲徹底淹沒,牆壁上巨大的結構圖正迅速被代表損壞和過載的深紅吞噬。
每一次地基的劇烈湧動,都伴隨著圖上某處徹底炸紅。灰塵和天花板碎屑混合著噴湧的電氣火花,暴雨般砸落。
破碎的落地玻璃窗後方,李承安如同一尊鋼鐵塑像矗立在瘋狂的警報聲中。
他一隻手死死扣著控製台邊緣,指關節青筋暴露,抵抗著整個空間足以讓人嘔吐的搖晃震動。
另一隻手緊按在耳後的通訊節點上,冰刀般的目光在一片混亂中穿透彌漫的煙塵,死死鎖定全息主屏上傳來的實時數據流和那驚心動魄的結構圖標記!
那震源位置標記點正在不斷跳躍上移!
b170……b168……b165……
這不是向下擴散!
是活的!在往上鑽!跟著它吞噬的能量,向上瘋長!
衝擊波源正在強行撕裂更深的地層,朝著地表,朝著天穹醫療中心的核心位置,直衝而上!
主屏核心,同步傳輸的另一組數據在瘋狂的雪片中驚鴻一瞥地閃現——一組來自手術區內深層腦波監視器的殘餘數據片段。
那條規律搏動的腦電波,其頻率的每一次波峰跳躍,都精確對應著腳下地質結構圖上那個恐怖“活體能量場”吞噬能量的強度峰值。
完全同步!
如同同源共生的雙生心臟。
李承安瞳孔收縮成針尖,汗水混著砸落的灰塵滑落鬢角。
所有的混亂都有了貫穿的核心:下麵那個活物,和手術台上那個瀕死的紀憐淮,被某種恐怖的力量聯結成了一個能量的雙螺旋!
一個在咆哮吞噬地脈震動洪流,一個……在以其為核,如同雙生的引擎。它們同步的頻率,如同兩顆冰冷星辰被引力鎖死的致命雙合奏。
“李先生!地下能量場強度指數級增長!預測其將在4分27秒後突破第100層建築結構區!我們——!”
工程師的吼叫被又一次毀滅性的劇烈晃動打斷,整個控製台向側方猛地橫移了將近半米。發出金屬撕裂的絕望嘶吼,工程師被直接甩飛了出去。
時間,沒有了!
李承安的目光驟然從瘋狂的數據流上收回,猛地掃向那扇劇烈震顫、布滿裂痕的隔離門。
顏槿還在裡麵!
那個女人……是唯一能靠近那個風暴核心的存在。
念頭如閃電劈過,李承安在控製台被又一次劇烈的左甩中悍然啟動了腿部裝甲單元。
金屬與地麵刺耳的摩擦聲中,他以超人的力量強行穩住身形,迎著不斷掉落的碎塊和橫飛的碎片,頂著空間的劇震搖晃,衝向那扇通往死亡核心的門。
核心手術區,慘白晃動的無影燈光下,顏槿的手指仍死死點在紀憐淮額頭。
指尖之下,那狂暴的“吸力”驟然激增了數倍不止。她構築的精神力錨點屏障正在發出高頻,即將解體的尖嘯,如同被無形巨獸噬咬的堅韌網絡。
與此同時,懸在平台邊沿的紀憐淮猛地繃緊了身體。
她的喉間發出一聲被堵塞的,野獸瀕死般的嘶鳴。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如同受驚的活魚般瘋狂轉動。被顏槿鉗住的鎖骨處傳來清晰的,骨頭在巨大力量角力下不堪重負的呻吟。
身體下方的金屬手術平台發出了另一種頻率的恐怖顫音,平台與下方固定基座的連接處,堅硬的合金螺絲如同融化的蠟燭般開始軟化、流淌。
平台四角開始向上發生肉眼可見的彎曲,仿佛有無法想象的重壓正從內部,從紀憐淮的身體與意識深處湧出,要碾碎身下承載的一切。
顏槿那隻鉗著紀憐淮鎖骨的手,蒼白手背上細小的青筋根根賁起。
她維持著身體在劇烈地震中的詭異穩定,目光如同淬火的寒鋼,穿透下方不斷開裂的手術平台,直接“看”向更深的地層。
穿過崩塌斷裂的空間阻隔,那團被同步探測到的活體能量場已經龐大到匪夷所思。
它根本不是在“移動”!
它是在……重塑!以幾何級數的體積膨脹,每膨脹一寸,就對整個醫療中心的地基結構造成毀滅性的應力破壞,同時也通過那詭異的鏈接,將同等的巨力施加在紀憐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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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下的混凝土層正被它狂暴生長的力量拱起、撕裂,內外重壓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