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就讓他就這麼走了?這姓沈的是鐵了心要整死我!”
蔣燁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包廂,此刻的他臉上沒了往日的輕佻,眼神陰鷙得像淬了毒的刀子,嘴角掛著一絲狠戾。
“你怎麼還沒走?這裡不安全!”
蔣大海嚇了一跳,壓低聲音嗬斥著蔣燁。
“走?往哪兒走?姓沈的來了這麼一出,把路都堵死了,我現在要是就這麼灰溜溜地跑了,這輩子都彆想抬頭!”
“那你想怎麼樣?你可彆忘了,沈知行的背景,更何況,他現在是手握著實權廠長,如今還有相關科的人撐腰,咱們硬碰硬根本討不到好!”
蔣大海不是沒想過對沈知行下手,可對方根正苗紅,又是廠裡的改革先鋒,真要動了他,怕是自己也得搭進去。
“硬碰硬當然不行,他不是想查嗎?不是想把我送進去嗎?行啊,那咱們就騎驢看賬本,看誰先把誰弄死!”
“你瘋了!沈知行是什麼人,你能有什麼手段,把人弄進去,我可警告你,最近一段時間,你少給我惹事,老老實實先在你姑家住幾天,其他的,等我消息。”
蔣大海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嗬斥他瘋狂的想法。
“爸,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講這些,要麼他死,要麼我亡!你選一個!”
蔣燁甩開他爸的手,聲音發顫,帶著絕路的瘋狂衝蔣大海低聲怒吼。
蔣大海被兒子吼得愣住了,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他知道兒子的脾氣,一旦鑽了牛角尖,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沉默了半晌,他重重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妥協。
“你……你想怎麼做?彆太出格。”
“爸,你放心,我有辦法,爸,你先回去,等我這邊,安排好我一定告訴你,我的計劃。”
蔣燁見父親鬆口,臉上露出一絲獰笑,轉身離開包房。
蔣大海望著兒子消失的方向,深吸口氣,從這一刻起,他們父子倆徹底沒了回頭路。
第二天傍晚,劉鶯坐在國營飯店的大包廂,時不時瞟向門口,眼裡帶著幾分期待和不安。
“劉鶯,你說蔣燁找你到底啥事?我可聽酒廠的人說,他犯了事,已經跑了,他怎麼還敢約你見麵?”
高澤誠搓著手,眼神在劉鶯領口瞟來瞟去,明顯不安好心。
“犯事?真的假的?蔣燁什麼人家,他爸可是副廠長,有天大的事,有他爸盯著呢,我看啊,就是那些人嫉妒他,傳的閒話罷了。”
劉鶯癟了癟嘴,顯然對高澤誠的話不相信。
兩人正說著,門簾被掀開,蔣燁走了進來。
他破天荒的帶了帽子,把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坐下時還警惕地掃了圈四周。
“蔣主任,你可算來了。”
劉鶯堆起笑,心裡卻暗自提防,她可沒忘蔣燁平時的德性,單獨見麵準沒好事,所以才特意拉上了高澤誠。
“劉鶯,幾天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這襯衫真襯你,穿上以後,比蘇扶搖可有氣質多了。”
蔣燁沒理會高澤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鶯,突然笑了。
為什麼找劉鶯?
這女人,和蘇扶搖有仇,自己早就聽說了。
想要整沈知行,從蘇扶搖入手,不失為是好計劃。
劉鶯被誇得心裡舒坦,嘴上卻假意嗔怪。
“蔣主任就彆取笑我了,我哪能跟蘇扶搖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