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母心裡揣著事兒,吃過早飯就說想逛逛北城,看看兒子工作的地方,就獨自一人出了門。
沈母沿著酒廠家屬院的路慢慢走著,轉過街角,聽見兩個年輕姑娘正坐在石凳上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飄進她耳朵裡。
“你說蘇扶搖那賤人,整天裝的,和沈廠長膩在一起,用那狐媚子手段,讓沈廠長才迷了眼。”
“誰說不是呢,跟好幾個男的不清不楚,我看這次事成以後,蘇扶搖那個賤人,還怎麼有臉在酒廠待。”
沈母心裡咯噔一下,停下腳步,特意上前。
“兩位同誌,你們說的蘇扶搖,是不是在酒廠後廚當主廚那位同誌?”
劉鶯抬頭看了她一眼,見是個陌生的中年婦女,沒當回事,反而說的更起勁了。
“可不是嘛!就她,仗著沈廠長喜歡她,在廠裡橫得很,前幾天還跟蔣科長吵架,誰都不放在眼裡。”
“我還聽說她以前在鄉下就跟人私奔過,肚子都大了又被送回來,作風差得很。”
蘇月添油加醋,說得有鼻子有眼。
沈母的臉一點點沉下來,手指攥得發白。
“你們這話有證據嗎?可不能隨便編排人家姑娘。”
“證據!廠裡誰不知道她的那些破事啊!要不是沈廠長護著她,她早被開除了!對了阿姨,您認識沈廠長和蘇扶搖?”
劉鶯嗤笑一聲。
“我是沈知行他母親!”
沈母冷冷地說著。
讓劉鶯和蘇月臉上的笑瞬間僵住,手裡的瓜子皮“啪嗒”掉在地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竊喜。
“原來是沈伯母啊!剛才那些話,我們也是聽彆人說的,當不得真,您彆往心裡去。”
“是啊,沈伯母,我們都是道聽途說,您彆當真。”
劉鶯立刻換上笑臉,拉著蘇月站起來,假模假樣地替蘇扶搖說著好話。
沈母冷冷地看了她倆一眼,沒再說話,轉身就走。
劉鶯看著沈母離開的背影,突然眼睛一亮,拉著蘇月就往蔣家跑。
“有了!我想到個好主意!”
“有啥事?”
蔣燁所在的院裡,他正煩躁地轉圈,見兩人進來不耐煩地開口。
“蔣哥,機會來了!”
劉鶯壓低聲音,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沈知行他媽好像信了我們的話,咱們不如就今天動手,找人毀了蘇扶搖的清白,沈知行一崩潰,肯定無心查你的事。到時候我們再散布點沈知行為愛出頭的謠言,他爸媽肯定急著帶他走,你的事不就不了了之了?”
蔣燁眼睛猛地瞪圓,狠狠一拍大腿。
“好主意!就這麼辦!我這就去找蛇皮,讓他趕緊找人!”
另一邊,沈母一肚子氣地回到沈知行他們住的小院,剛進門就聞到一股香味。
蘇扶搖正係著圍裙在廚房忙活,案板上擺著切好的雞丁和酸菜,油鍋裡“滋啦”響著,她正顛著鍋翻炒,手腕一轉,鍋裡的雞丁裹著紅油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回鍋裡。
“阿姨回來啦,我做了幾個菜,一會兒咱們就開飯。”
沈母沒說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身進了裡屋。
沈老爺子和沈父正下棋,沈培德趴在旁邊看,見她進來都停了手。
“咋了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沈父見沈母臉色鐵青,趕緊問著。
沈母往椅子上一坐,氣呼呼地把剛才聽到的話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