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最好的黑客？”
林晚晴清冷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
她很清楚，從陳長青嘴裡說出的“最好”，其定義與世俗的理解截然不同。
“天樞聖主。”
陳長青平靜地吐出四個字。
林晚晴握著劍柄的指節，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
這個答案，確實出乎她的意料，卻又完美地落在陳長青的邏輯閉環之內。
天樞聖主玩弄空間法則，於無垠宇宙中搜尋定位，這份神通，的確無人能及。
“天樞仙朝剛被我們潑了一身臟水，此刻恐怕正傾儘所有力量追查真凶。”
林晚晴提出疑慮：“我們這時候找上門，與自投羅網有何區彆？”
“不，我們不是去挑釁的。”
陳長青搖頭，眼底閃動著生意人獨有的精光。
“我們是去送溫暖，送商機，順便……收取一筆天價的谘詢費。”
他耐心解釋道：“械心文明的‘服務器’，絕不可能放置在常規星域。”
“最大的可能，是藏匿於某個極其隱秘的亞空間、折疊空間，甚至是空間斷層的最深處。”
“要論在宇宙裡‘翻箱倒櫃’地找東西，誰能比天樞聖主這個操弄空間的老行家更專業？”
“我們自己去找，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海撈針。但對天樞聖主而言，或許隻是在他的後花園裡，找一隻被做了標記的螞蟻。”
“所以，你的計劃是……”
林晚晴已然跟上了他的思路。
“把械心文明這條線索，當成一份見麵禮，‘賣’給天樞聖主。”
陳長青的嘴角勾起一道極淺的弧度。
“第一，這份情報足夠貴重，足以讓他暫時壓下被嫁禍的怒火，甚至反過來欠我們一個人情。”
“第二，械心文明和天樞仙朝，一個是妄圖格式化宇宙的科技瘋子，一個是野心勃勃的星際霸主。讓他們先去碰一碰，我們正好坐山觀虎鬥。”
“這叫風險轉移，也叫禍水東引。”
陳長青做出最後的總結。
一個堪稱完美的穩健閉環。
既化解了潛在的死敵，又找到了對付終極威脅的免費打手，自己還能抽身事外，繼續悄然發育。
計劃敲定，兩人即刻動身。
他們並未直接駛向戒備森嚴的天樞仙朝疆域，而是駕馭著“安穩號”，悄然滑向了另一片截然不同的璀璨星空。
那是一片絕對中立的地帶，銀河係最負盛名的信息交易中心與銷金窟——萬象天機閣。
此地不屬任何勢力，唯一的規則，便是“信息至上，價高者得”。
飛船緩緩駛入天機閣所在的巨型人造天體。
舷窗之外，無數道光幕如同數據瀑布，從虛空中垂落，滾動著密密麻麻的字符，每一行都代表著一條被明碼標價的情報。
“s級情報：某衰敗神朝皇子的藏身地，售價三千萬上品靈石。”
“a級情報：古神遺跡‘隕星海’最新空間坐標，可分期付款，利息另算。”
“c級情報：黑龍星盜團最新劫掠目標及航線圖，打包出售，童叟無欺。”
……
陳長青和林晚晴早已改換容貌，化作一對氣息平平的散修夫妻，混跡在來來往往、形態各異的生靈洪流中。
一踏入這片信息的海洋，陳長青的歸墟之瞳便已悄然運轉。
在他眼中，那些光幕上的文字瞬間褪去表象，化作了代表“真”與“假”的兩種光暈。
絕大部分情報都散發著或明或暗的灰色光芒，代表虛假、誇大或早已過時。
唯有極少數，閃爍著純粹乾淨的白色光暈。
“咦？”
陳長青的目光，被一條毫不起眼的d級情報吸引了。
“d級情報：廢棄礦星b307內部結構圖，售價一百下品靈石。”
這條情報散發出的光暈，是刺眼奪目的純白，其亮度甚至超過了旁邊幾條a級情報。
他不動聲色地劃出一百靈石，買下了這份在旁人看來純屬垃圾的情報。
神念探入玉簡，一幅無比精細的礦星內部三維圖在腦海中展現。
在礦圖的最深處，一個微小的紅點被特意標注，旁邊還有一行幾乎被忽略的小字。
“疑似上古丹宗‘青玄門’遺址，內有殘破丹方，但被強大禁製守護。”
陳長c青將玉簡收起，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