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仿若一個巨大的幽謐迷宮,燈光在渾濁的空氣中艱難地喘息,忽明忽滅,將路人與黃尤的身影切割得支離破碎。
路人原本就緊鎖的眉頭此刻皺得更深了,眉心處那幾道褶痕像是被歲月的刻刀用力雕琢過一般,幾乎要把眉毛擰斷,額頭上的皺紋也因這極度的警惕而愈發凸顯,層層疊疊,好似一道道溝壑。
他微微弓起身子,像一隻隨時準備撲擊的獵豹,警惕地回道:“這事兒過去太久,沒啥好講的。我現在滿心滿眼就想弄清楚,你為啥對我這事兒這麼清楚,跟親眼見過似的,還特意在這兒候著我,你到底懷揣啥目的?彆跟我打馬虎眼,今兒個非得給我個說法不可。”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黃尤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瞬間凝住,旋即輕輕一跺腳,那動作帶著幾分嬌俏與嗔怒,跺地時揚起一小股灰塵。
她佯裝嗔怒,臉頰像充了氣的氣球般微微鼓起,粉嫩的色澤愈發濃鬱,活脫脫就是個撒嬌未遂的小女孩。跺地的那隻腳還俏皮地扭動了一下,鞋跟在地麵上劃出一道細微的弧線,嗔怪道:“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意思,一點兒都不解風情,就不能順著話題聊聊嘛,非得像個倔驢似的,揪著這事兒死不放手。行啦,既然你這麼執著,那咱先把這事兒撂一邊兒放放,不過我可把話撂這兒了,早晚我會原原本本告訴你的,你就等著吧。話說回來,你這兩天心心念念的手機失蹤案,有啥新線索沒?彆是一頭霧水,毫無進展吧。”她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揚起,眼神裡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路人心裡“咯噔”一下,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千層浪,愈發篤定這黃尤絕非等閒之輩。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編排的棋局,步步暗藏玄機。嘴上卻隻是敷衍地嘟囔了一句:“還在查呢,哪那麼快有線索。你要是知道啥,可彆藏著掖著,這會兒坦白了,對你對我都好,彆等事兒鬨大了,兜不住。”他眼神遊離,不敢過多地與黃尤對視,隻是偶爾飛快地瞥上一眼,又迅速移開,仿佛那目光停留久了,就會被灼傷。
兩人就這麼在昏暗的停車場裡僵持著,你一言我一語,言語間裹挾著看不見的鋒芒,互相試探,氣氛愈發微妙起來,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這緊張的氛圍凝結成了實質,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壓抑。眼神交彙間,仿佛有劈裡啪啦的火花在跳躍碰撞,似要將這沉悶的黑暗點燃。
此刻的路人,心亂如麻,心裡頭恰似一口煮開了的沸水鍋,咕嚕咕嚕,各式念頭宛如瘋狂的困獸,橫衝直撞、相互撕咬。他眼神慌亂無措,眼珠子失控地飛速打轉,時而瞪大了死死盯住黃尤,眼神犀利得仿若要穿透她的靈魂,像是要用目光將她看穿,挖掘出隱藏其後的所有真相;時而又心虛地飄向彆處,慌慌張張地掃視著周圍,目光在每一處陰影、每一輛車後停留,好似暗處隨時會蹦出什麼可怕怪物,把他拽入無儘深淵。
腦門上青筋突突暴起,蚯蚓般蜿蜒扭動,清晰可見的脈搏在青筋下急促跳動,彰顯著他內心的極度焦灼與不安。雙手一會兒緊緊攥成拳頭,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咯咯作響,好似下一秒就要揮拳出擊,宣泄這滿心的憤懣與疑惑;一會兒又無力地鬆開,手指顫抖著,微微抽搐,仿佛被抽去了筋骨,全然沒了力氣。
幽謐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內,空氣仿若凝滯的死水,沉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慘白的燈光在渾濁之中竭力掙紮,光影搖曳,將路人那原本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忽明忽暗,此刻的他宛如一尊僵立的雕塑,唯有胸膛劇烈起伏,顯示出內心的翻江倒海。
那嘴巴仿若被一道無形且堅不可摧的鐵鎖禁錮,嘴唇微微顫抖,幾次開合欲言又止,半晌竟擠不出一個完整字眼。他腮幫子的肌肉因用力而緊繃,喉結艱難地滾動,卻始終無法衝破那道“喉嚨關卡”。
隻能在心底瘋狂嘶吼、念叨,每一個念頭都似咆哮的猛獸:“這鬼靈精怪的小妮子到底啥來路?瞧這架勢,舉手投足間透著股神秘勁兒,簡直跟訓練有素的情報特工沒啥兩樣,那敏銳的洞察力,咋就把我那些陳芝麻爛穀子、深埋心底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連我在帝國軍服役時曆經的風雨、平川救災現場的生死瞬間,這般極少對外人提及的事兒都了若指掌,就像她親身參與過一樣。今兒這事兒,鐵定沒那麼簡單!難不成她就是那手機失蹤案背後的操盤手,早早精心謀劃,在這兒布下天羅地網,專等著我傻乎乎往裡跳,自投羅網?又或者她背後藏著啥不可告人的勢力,企圖利用我這小警察達到啥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管怎樣,我絕不能掉以輕心,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想法子從她那張巧嘴中撬出真相,絕不能任由自己被蒙在鼓裡。”
他一邊這般思忖,一邊不自覺地狠狠咬著下唇,牙齒深深嵌入柔軟的唇肉,直至唇上泛起一抹刺目殷紅,一絲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他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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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路人隻覺大腦像是被一雙粗暴的大手攪成了一團糨糊,混沌迷茫,平日裡處理棘手警情時的機靈果敢瞬間煙消雲散,好似被一陣狂風席卷而去,整個人完全沒了主張。往昔的自信與從容碎了一地,麵對黃尤這突如其來、如機關槍般迅猛又讓人毫無招架之力的話茬,隻剩瞠目結舌,雙眼圓睜,滿是驚愕與無措,下巴低垂,差點脫臼,呆若木雞地杵在原地,仿若迷失在茫茫霧海的孤舟。
而黃尤卻似這黑暗空間中唯一的一抹靈動亮色,身姿輕盈得仿若能隨風飄舞,在這陰森壓抑之地翩然若仙。雙手悠然抱於胸前,姿態閒適優雅,微微歪著頭,恰似一隻狡黠機靈的靈貓,將路人那狼狽不堪的窘態儘收眼底。她看著路人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滑稽模樣,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醇厚,仿若春日暖陽催發下肆意蔓延的繁花,迅速爬滿整張臉龐,那燦爛笑容裡藏著無儘得意。
此刻的她,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坐鎮中軍帳、羽扇綸巾,手握全盤棋局,把一切機密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得意棋手,正優哉遊哉、誌得意滿地欣賞對手的困窘醜態,享受這場心理博弈的勝利前奏。
她蓮步輕移,每一步都輕盈優雅,鞋跟與粗糙地麵每一次觸碰,都發出清脆利落的聲響,在寂靜無聲的停車場內,恰似密集的鼓點,悠然打破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緊接著,那清脆宛如銀鈴的嗓音在空曠寂寥、仿若巨大回音壁的停車場裡悠悠回蕩,餘音嫋嫋,仿若一串神秘音符:“我知道的關於你的事兒,就這麼一丟丟,是不是特好奇我為啥單單就記住了你這麼個大活人?彆這麼緊張嘛,咱們可以好好聊聊,說不定還能解開你心裡不少疑惑呢。”
話語間,眼神裡閃過一絲促狹,仿若在逗弄眼前這隻陷入困境的“獵物”,故意賣著關子,引得路人愈發心焦,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被她牽著情緒走,深陷這愈發迷離的局麵之中。
路人此刻就像置身於風暴的核心,腦袋依舊亂成一鍋粥,仿若剛曆經一場史無前例、超強威力的台風橫掃,往昔的冷靜理智被攪得七零八落,狼藉一片。各種想法好似被狂風撕扯破碎的紙屑,漫天飛舞,散落滿地,他心急如焚地試圖將這些淩亂思緒拚湊起來,可無論怎樣努力,腦海裡依舊是混沌無序,找不到絲毫頭緒,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霧重重的迷宮,出口遙不可及。
麵對黃尤那看似漫不經心卻又暗藏玄機的詢問,他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機敏乾練,活脫脫就是個摸不著頭腦的糊塗蛋。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唯有腦袋機械且茫然無措地使勁搖了起來,那動作幅度大得極為誇張,脖子猛地大幅度甩動,兩側的肌肉瞬間繃緊,好似拉滿的弓弦,因過度拉扯而傳來陣陣刺痛,差點就落個嚴重扭傷的悲慘下場。他緊咬牙關,試圖緩解這份疼痛,額頭上也因用力擠出了幾道深深的皺紋。
嘴巴仿若失去了自主意識,跟不受控製的提線木偶似的,哆哆嗦嗦,費了好大勁才結結巴巴擠出幾個字:“不—不—知道。”那聲音微弱且顫抖,帶著幾分心虛與惶恐,剛一說完,喉嚨便像是受到某種本能驅使,不自覺地劇烈滾動,艱難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喉結聳動得極為顯眼,好似一顆急於破土的石子,在脖頸處突兀地跳動,大有要衝破脖頸束縛之勢,泄露了他內心極力掩飾的緊張。
頓了頓,他仿若鼓足了全身勇氣,卻依舊顯得畏畏縮縮地再次開口。身體下意識前傾,上半身像被一股無形之力牽拉過去,可那姿態卻活像隻受驚的鵪鶉,膽小怯懦,雙腳在地麵上不安地挪動,一點點往後挪蹭了幾步,每一步都帶著試探與遲疑,仿佛此刻與黃尤之間隔著一道危機四伏、布滿高壓電的危險雷區,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隻能隨時準備拔腿逃竄,以求自保。
他的眼睛也沒了往日的堅定銳利,怯生生地低垂著,不敢直視黃尤的眼睛,仿佛那目光中藏著能洞悉一切的魔力。隻是趁著黃尤稍有分神、目光飄向彆處之時,才飛速地、偷偷摸摸地瞄上一眼,那目光剛一觸及黃尤的臉龐,便如同觸電般,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慌亂移開,好似多看一秒都會被那目光灼傷,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滿心都是對未知的恐懼與不安,深陷在這愈發迷離難測的困局之中,無法自拔。
雙手也沒閒著,不停地在衣角上來回揉搓,原本平整的衣角不多時就被搓得皺皺巴巴,不成樣子。“我—我—應該沒沒乾啥,對—對—不住你—你—的壞—壞—事吧?要是真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可得大人大量,明明白白跟我說,可彆跟我兜圈子,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慌得很呐!就跟揣了隻發了瘋的小兔子,蹦躂得那叫一個歡實,根本消停不下來。”
黃尤瞧著路人這副局促難堪到極點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趕緊抬手捂住嘴,眼眸彎彎,滿是促狹:“瞧把你嚇得,我又不是青麵獠牙、吃人的妖怪!至於為啥記住你,以後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不過,看你這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兒,是不是還一門心思惦記著那手機失蹤案呢?說起來,你那天查案的時候,那眼神犀利得跟把刀子似的,我在旁邊瞧著,可佩服得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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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瞬間警鈴大作,愈發篤定這姑娘渾身是謎,說不定就是那解開整個案子關鍵環節的神秘鑰匙。他狠狠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早已不自覺佝僂的腰板,雙手握拳,故作鎮定地回道:“那是自然,我身為警察,查案緝凶那是天經地義的本分。這案子離奇得邪乎,迷霧重重,我肯定得查個水落石出,還大家一個真相。你要是知道啥線索,可彆藏著掖著,不然……”說著,他故意拖長音調,眼神裡瞬間閃過一絲淩厲威嚴,仿若暗夜獵豹鎖定獵物。
黃尤卻不吃這一套,挑了挑眉毛,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眼神裡透著洞悉一切的聰慧,悠悠說道:“不然怎樣?你還能把我抓起來嚴刑拷打不成?放心,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一個字都不會漏。隻是,這案子背後藏著的事兒,說不定複雜得超乎你的想象,彆到時候把自己給陷進去咯。”
路人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雙目如炬,緊緊盯著黃尤,咬著牙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彆在這兒賣關子了,有啥就直說,彆拐彎抹角的。”
黃尤卻隻是輕輕擺擺手,仿若拂去眼前一縷輕塵,轉身翩然而去,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在空氣中飄蕩:“這會兒還不到火候,等時機成熟,咱們再細細掰扯。你要是真想破案,就先把自己那堆亂麻似的心思捋捋清楚咯。”
路人望著黃尤離去的婀娜背影,滿心無奈又被疑惑填得滿滿當當,暗暗攥緊拳頭,在心底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揭開這姑娘身上的重重迷霧,將這棘手難纏的案子一舉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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