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天氣,真真是悶熱得如同蒸籠一般,一絲風都沒有,天空湛藍湛藍的,乾淨得沒有一絲雲彩,就像被水洗過一樣,隻剩下那明晃晃的太陽高懸在頭頂。這太陽啊,毫無保留地釋放著它的光與熱,活脫脫就是一個大火球,肆無忌憚地把熾熱傾倒在城市的每一寸土地上,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給點燃了。
街道上的柏油路麵被曬得發軟,走在上麵,鞋底都像是要被黏住似的。汽車一輛接著一輛地飛馳而過,尾氣混合著熱浪,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熏得人直想咳嗽。行人們都行色匆匆,一個個腳步急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驅趕著,急切地想要逃離這暑氣的肆虐,去往那清涼的地方。
路人站在街邊一棵並不茂盛的樹下,說是樹蔭,其實稀疏得可憐,隻能勉強投下幾塊斑駁的影子,根本無法抵禦那滾滾熱浪。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星星點點地灑在他的身上,熱意絲毫不減。他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滴在滾燙的地麵上,瞬間就蒸發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小灘水印,眨眼間又乾涸了。他的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疲憊和濃濃的疑惑,眉頭緊鎖,眼睛死死地盯著剛從出租車上下來的黃尤,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黃尤今天看起來有些狼狽,穿著一身略顯陳舊的職業裝,白色的襯衫被汗水浸得透濕,緊緊地貼在身上,有些地方已經微微褶皺,就像被揉過的紙張。黑色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仿佛被主人隨意地丟棄在那裡,毫不在意。
她的頭發略顯淩亂,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看起來有些憔悴。臉上帶著幾分匆忙和難以掩飾的不安,眼神遊離不定,時不時地看向路人,又迅速地移開,像是在躲避著什麼。雙手也不安地擺弄著衣角,手指不停地揪著那一小撮布料,把衣角都揉得有些發皺了。
路人看到黃尤這副模樣,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走上前,帶著一絲被欺騙後的不悅和質問的口吻,開口說道:“你這是咋回事?我前腳剛走,你怎麼就打車來了?”他的聲音因為炎熱和內心的不滿而有些沙啞,在這炎熱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就像破舊的風箱發出的聲音。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黃尤,眼神犀利得仿佛要在她的臉上挖出一個洞來,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解開心中的謎團。
黃尤聽到路人的質問,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微微低下頭,避開路人的目光,囁嚅著說:“我……我這不是有急事嘛。”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很沒有底氣,雙手揪著衣角的動作更加頻繁了,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急事?什麼急事能讓你這麼著急地打車走,連等我一會兒都不行?”路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憤怒,額頭上的汗珠滾落得更快了,他用手抹了一把汗,眼睛仍然緊緊地盯著黃尤,等待著她的回答。
熾熱的街頭,黃尤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在路人那帶著審視的目光下,顯得格外局促不安。她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問,當路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她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後才緩緩地微微抬起頭。可那眼神卻快速地閃躲了一下,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轉瞬即逝。但她馬上又強裝鎮定,像是給自己披上了一層鎧甲,故作鎮定地看向路人,隻是那目光中仍隱隱透著一絲不安。
她咽了咽口水,那細微的吞咽聲在這有些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她內心緊張情緒的一種泄露。接著,她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穩。然後,不假思索地回答:“你離開不久,單位老總就給我打電話說有急事叫我快點回公司一趟,於是我就攔了個的士來了。”
說話間,她的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彆處,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可實際上,不過是不敢與路人對視罷了。她的手也下意識地擺弄著衣角,手指不停地揪著那一小撮布料,仿佛那一小片衣角是她此刻唯一的寄托,能給予她一些安全感。
路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黃尤這一係列的小動作,心裡冷哼一聲,那聲音就像冬日裡的寒風,冰冷刺骨。他暗自思忖,從現在黃尤這副模樣來看,她明顯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而且連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這讓路人感到一陣心寒,就像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涼透了心扉。
他低下頭,沒有抬頭看黃尤,隻是象征性地回了一句:“哦,跟著我後麵出來,怎麼不順便帶我一腳,真是的!”那語氣裡像是裹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充滿了不滿和諷刺,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小刀,輕輕地劃在黃尤的心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苦笑,那笑容裡滿是無奈和失望,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真心被辜負的苦澀。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動作緩慢而沉重,像是承載著他內心所有的失望,每一下搖晃都像是在對這段關係發出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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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著……”黃尤或許是感受到了路人那壓抑著的怒火,又或許是知道自己的謊言在語言上沒有混過去,有些心虛地想要繼續解釋。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像是被人識破了秘密,那紅暈從臉頰迅速蔓延到耳根,像是天邊的晚霞。她的眼神更加慌亂,目光四處遊移,就是不敢直視路人的眼睛,仿佛路人的目光是一道她無法承受的強光。她的雙手不停地絞在一起,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指關節都微微泛白,像是在用力抓住那即將溜走的信任。
“你彆解釋了,我又不是傻子。”路人突然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盯著黃尤,眼神中滿是憤怒和失望,那目光像是要把黃尤看穿。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怒火,“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我們之間就這麼點信任都沒有嗎?”
黃尤被路人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路人那嚴厲的目光嚇得咽了回去。她的眼神中滿是委屈和懊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黃尤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她努力地想要解釋,可卻發現自己的語言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行了,彆說了。”路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是要揮去這段不愉快的對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路人轉身就走,那背影顯得有些孤獨和落寞,腳步也帶著一絲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破碎的心上。
黃尤站在原地,看著路人離去的背影,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的這一次謊言,像是在他們之間築起了一道高牆,想要推倒,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無聲地哭泣著,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與她無關,她沉浸在自己的懊悔和自責之中,無法自拔。
然而,路人已經沒有時間和耐心再和黃尤玩這無聊的捉迷藏遊戲了。還沒等黃尤將剩下的話說出來,他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仿佛能噴出火來,立刻打斷了她。
緊接著,他提高了音量,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搶著繼續說道:“好了,好了!你有自己的苦衷,我能理解。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你胸前的那個胎記我會上心的。”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在這炎熱的空氣中回蕩著,帶著一絲決絕和冷漠。
說完,路人不等黃尤道彆,就像一陣風似的轉身快步走向先前停在車庫的電驢。他的動作有些急促,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手臂隨著步伐有力地擺動著,帶著幾分生氣和無奈。每走一步,腳步都重重地踏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腳下的大地都在為他的憤怒而顫抖。他的臉色漲得通紅,像是被這熾熱的太陽曬傷了一般,牙關緊咬,腮幫子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動著。
他幾步就跨到了電驢旁,動作粗魯地跨上電驢,雙手用力地握住車把,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猛地發動引擎,電驢發出“嗡嗡”的聲響,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在咆哮,快速地朝著自己居住的方向揚塵而去。車子疾馳而過,帶起一陣塵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模糊了他離去的身影。
隻留下黃尤在原地,半天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像一尊被定住的雕像,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黃尤像個木頭人一樣愣愣地發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路人離去的方向,眼神空洞而無神。
她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又被驚愕哽住了喉嚨,隻能發出一些輕微的“嗚嗚”聲,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動物在低吟。她的眼神裡滿是懊悔和不知所措,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來。她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彎曲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與她無關了,汽車的喇叭聲、行人的嘈雜聲,她都充耳不聞,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懊惱和自責之中,無法自拔,就像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方向。
午後的驕陽似火,無情地炙烤著城市的每一寸土地,繁華大街的柏油馬路被曬得滾燙,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升騰著悶熱的氣息。街道上車水馬龍,各類車輛川流不息,喇叭聲交織成一片嘈雜的樂章。
正值城市的交通晚高峰,馬路上車水馬龍,一片嘈雜混亂的景象。路人騎著他那輛略顯破舊的廉價代步電動車,不緊不慢地彙入了這股滾滾車流之中。那電動車的車身這兒掉了一塊漆,那兒有些劃痕,車座也有些磨損,一看就是曆經了不少風雨,但在路人的駕馭下,卻仿佛被賦予了新的活力。
他熟練地在車輛的縫隙中靈活地穿梭著,身姿矯健得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雜技演員。隻見他微微前傾著身子,那姿勢好似在和電動車融為一體,雙腳穩穩地踏在踏板上,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時刻準備著應對各種突發狀況。雙手像鉗子一般緊握著車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得意,仿佛在進行一場有趣的冒險遊戲。
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著些許城市的煙火氣息,吹起他額前那幾縷被汗水浸濕的頭發,那些頭發像是幾縷調皮的絲線,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那笑容裡藏著幾分孩子氣的得意勁兒。心中暗自想著:那些在紅燈前被堵成長龍的各色高檔四輪轎車,此刻都隻能乾著急地停在原地,發動機嗡嗡作響,尾氣不斷地冒著,像被困住的巨獸一般無奈。那些豪華轎車的車主們坐在車裡,焦急地看著車窗外,不停地按著喇叭,可也無濟於事。
而自己呢,坐著這毫不起眼的小電驢,卻能自由自在地通行無阻。甭管對方是什麼奧迪、奔馳、寶馬,那些平時在路上威風凜凜的豪車,此刻在這擁堵不堪的街道上,都失去了往日的優勢。
自己的小電驢反倒成了“王者”,這種感覺彆提有多爽了。每一次從那些豪車旁邊輕巧地掠過,路人都感覺像是在向它們宣告自己的勝利。他甚至想象著那些豪車車主們投來的羨慕嫉妒的目光,這讓他的心裡更加樂開了花。他哼著一首不成調的小曲兒,繼續在車縫中歡快地穿梭著,向著家的方向前行,把這一路的擁堵和煩惱都拋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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