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洞穴內,空間狹小得讓人倍感壓抑,空氣仿佛都被緊張與焦慮填滿,好似被抽去了所有的活力,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這氣息猶如一層無形的厚重幕布,緊緊裹住眾人,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黏稠的凝滯感,讓人胸腔憋悶,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
洞外,巨石撞擊崖壁的聲響震耳欲聾,每一下都像是撞在眾人的心尖上。那聲音尖銳又沉重,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又似沉悶的戰鼓被瘋狂敲擊,在洞穴內來回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瘋狂的撞擊中顫抖。隨著巨石的不斷撞擊,洞穴的地麵也微微震動,腳下的岩石傳來細微卻持續的酥麻感,仿佛在提醒著他們,危險近在咫尺。
昏暗的光線從洞口艱難地擠進來,像是被洞口的黑暗拉扯、扭曲。幾縷微弱的光透過洞口的煙塵與飛舞的碎石,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這些影子隨著石雨的震動,忽長忽短、搖曳不定,更添幾分陰森與詭異,仿佛隨時都會有未知的危險從陰影中竄出。洞穴的石壁上,也映照著那昏暗的光影,使得原本粗糙的石壁顯得更加猙獰,那些凹凸不平的紋理,此刻就像一張張扭曲的鬼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路人與師傅穆策相對而坐,兩人的臉上寫滿了憂慮,宛如被愁雲慘霧籠罩。路人眉頭緊鎖,兩道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仿佛要用這緊鎖的眉頭將所有的不安與困惑都鎖進這皺紋裡。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地麵,目光呆滯,空洞而無神,似乎想要透過那粗糙的岩石,看穿這絕境,找到破局的關鍵。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上的青筋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凸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跡,殷紅的血絲滲了出來,可他渾然不覺疼痛,隻有內心的焦急與無助在不斷蔓延,臉上的肌肉也因為緊張而微微抽搐。
穆策則微微仰頭,靠在洞壁上,雙眼緊閉,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深邃,每一道紋路都藏著他的思索與擔憂,那是歲月與滄桑留下的痕跡,此刻更像是承載著這場危機的沉重印記。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沉重而緩慢,每一次呼氣都伴隨著一聲悠長的歎息,那歎息聲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帶著無儘的無奈與疲憊,打破洞穴內壓抑的寂靜,每一聲歎息都讓周圍的空氣仿佛又沉重了幾分。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洞壁,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仿佛在與這困境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試圖從這單調的敲擊聲中梳理出一絲頭緒,找到擺脫困境的辦法。他的嘴唇微微顫動,偶爾低聲呢喃,似乎在默念著什麼口訣,又像是在暗自祈禱這場危機能夠早日解除。
穆策和路人師徒二人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胡冷老頭瞧著他倆憂心忡忡的模樣,也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悠長而又無奈,好似裹挾著半生的滄桑,在洞穴內悠悠回蕩,許久都未曾消散。
“唉,這鬼天氣,這倒黴事兒,可真是一樁接著一樁!”胡冷老頭嘟囔著,一邊抬手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這一抹,原本就臟兮兮的臉被劃出一道道泥印,活脫脫像個從泥坑裡剛爬出來的頑童。他那隻手,布滿老繭,粗糙乾裂得如同寒冬裡飽受風雪侵蝕的樹皮,又恰似曆經無數歲月打磨、失去生機的枯木,每一道紋路都鐫刻著生活的艱辛與磨礪。
“現如今,知道狀況的隻有這幽冥鳥了,待我再問一問這畜生。”他的聲音沙啞又疲憊,像老舊的風箱,每一個字都帶著破音的顫抖。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邁著略顯急促的小碎步,急匆匆地走到被捆綁在角落的幽冥鳥旁。那走路的姿勢,上身微微前傾,雙手還不自覺地擺動著,活脫脫像個要奔赴戰場的小戰士,又透著幾分滑稽。
此時的幽冥鳥,嚇得縮成了一團,羽毛淩亂得好似被炸彈襲擊過的鳥窩,毫無章法地炸開著。它驚恐地看著胡冷老頭,黑豆般的小眼睛裡滿是恐懼,身子還時不時地劇烈顫抖一下,活像個被惡狼盯上的小羔羊,無助又可憐。
胡冷老頭俯下身,膝蓋微微彎曲,雙手叉腰,臉上瞬間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他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蹦出來了,大聲吼道:“你這小畜生,趕緊把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彆逼我動真格的!”那聲音在洞穴裡轟然炸開,震得洞壁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仿佛連洞穴都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你這小畜生,彆給我裝糊塗!”胡冷老頭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吼道,聲音在洞穴內回蕩,帶著幾分顫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焦急。可幽冥鳥哪能聽得懂他這一套“強硬話術”呀,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個勁兒地往角落裡縮,爪子在粗糙的地麵上劃出細微的聲響。它腦袋拚命往翅膀底下鑽,恨不得把自己整個藏進那狹小的羽翼之中,隻露出一雙黑豆般驚恐的眼睛,警惕地打量著胡冷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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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幽冥鳥沒反應,胡冷老頭急得直跺腳,每一下跺腳都震起一小團塵土,在昏暗的光線中肆意飛舞。“你瞅瞅你,都把我們害成啥樣了!”他一邊跺腳,一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威逼利誘”,唾沫星子飛濺,“你要是再不說,我可真不客氣了啊!”說著,他還伸出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在幽冥鳥眼前晃來晃去,手指微微顫抖,像一把無形卻鋒利的劍,試圖給它施壓。那手指幾乎就要碰到幽冥鳥的腦袋,嚇得它拚命往後躲,翅膀撲騰得更厲害了。
“你到底說不說?信不信我把你毛拔光,烤了吃!”胡冷老頭見幽冥鳥還是無動於衷,又加大了“火力”。他臉上的表情愈發誇張,五官都快擠到一塊兒去了,眉毛高高挑起,像兩座巍峨聳立的山峰,眼睛瞪得像銅鈴,仿佛要把幽冥鳥看穿,鼻子皺在一起,活像一顆乾癟的核桃,嘴巴張得老大,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此刻的他,活脫脫就是戲台上插科打諢的醜角,若不是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氛圍,任誰看了都會捧腹大笑。可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洞穴內的其他人都滿心憂慮,誰也沒心思去關注他這滑稽的表演。穆策眉頭緊鎖,眼神凝重地望向洞外,似乎在思索著應對之策;路人則緊緊握著拳頭,指關節泛白,焦急地在原地踱步,時不時望向胡冷老頭和幽冥鳥,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擔憂。
而幽冥鳥被嚇得“嘎嘎”亂叫,聲音尖銳又急促,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直直地刺進眾人的耳膜,劃破了洞穴內原本壓抑沉悶的空氣,讓人耳朵生疼。這叫聲一會兒高得刺耳,一會兒低得沉悶,一會兒急促得像密集的鼓點,一會兒又拖長了尾音,帶著顫意,仿佛是在苦苦求饒,又像是被激怒後憤怒地抗議。它撲騰著被束縛的翅膀,那翅膀像兩個失控的小風扇,慌亂地扇動,每一下都揚起一小片塵土,讓本就昏暗的洞穴裡又多了幾分朦朧。
它小小的爪子在地麵上慌亂地刨動,努力往後退,劃出一道道細微的痕跡,像是在書寫著自己的恐懼與不安。它的羽毛淩亂不堪,像被狂風肆虐過的枯草,眼睛瞪得溜圓,黑溜溜的眼眸裡滿是驚恐,小腦袋不停地轉動,警惕地觀察著胡冷老頭的一舉一動,活脫脫像個被惡霸欺負的小可憐。
胡冷老頭見狀,“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前,那姿勢像極了一尊固執的雕像。“行,你就耗著吧,看咱倆誰能耗得過誰!”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臉上的肉都跟著抖動起來,脖子上的青筋也凸顯出來,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眼睛死死地盯著幽冥鳥,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小畜生!”
與此同時,被胡冷老頭再次詢問,幽冥鳥的反應有些奇怪。它的小眼睛裡滿是惶恐,像兩顆受驚的黑豆,滴溜溜地亂轉,身體也微微顫抖,不知道是真被嚇唬住了,還是有意偽裝。隻見它可憐兮兮地對著胡冷老頭叫喚起來,聲音帶著顫抖,近乎彷徨,那模樣看起來像是真的很無辜。它的腦袋不停地左右晃動,像個撥浪鼓,試圖躲避胡冷老頭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嘴裡發出“嘎嘎”的叫聲,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你彆問我啦!再問我,我可要哭啦!”
“怎麼樣,胡老頭?”路人站起身,快步走到胡冷老頭身邊,臉上帶著期待,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兩顆飽滿的黑葡萄,眼神緊緊盯著他,雙手也不自覺地比劃著,一會兒攤開,一會兒又握緊,似乎想要從胡冷老頭的回答中抓住一絲希望。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急切的氣息,仿佛在說:“快告訴我,有好消息吧!”
胡冷老頭很無奈地擺了擺雙手,那雙手像兩片無力的樹葉,在空中晃了晃,接著搖了搖頭,臉上的皺紋擰成一團,像是被揉皺的紙,露出一副沮喪的神情。“唉,這小畜生,嘴可真嚴,啥都問不出來。”他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臉上寫滿了懊惱。他的嘴角向下耷拉著,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失落的勁兒。他用腳輕輕踢了踢旁邊的石頭,仿佛在把氣撒在無辜的石頭身上,嘴裡還念叨著:“真晦氣,白費勁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省點力氣,喝口水歇著。”
一個時辰悄然過去,兩個時辰也緩緩流逝……天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潑灑了墨汁,從天邊開始暈染,漸漸暗黑下來。原本還透著微光的洞口,此時也被黑暗吞噬。洞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塊巨大且厚重的黑色幕布,自遠及近,緩緩遮住。幕布之下,狂風在山穀間肆意呼嘯,聲音淒厲而尖銳,像極了來自地獄的冤魂發出的哀號,一陣緊似一陣,無休無止,回蕩在空曠的山穀,也回蕩在眾人的心底。
石雨在濃稠如墨的黑暗中,猛烈撞擊著崖壁,發出的聲響比白晝時更加陰森恐怖。每一下撞擊,都伴隨著岩石的破碎聲和沉悶的回響,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洞穴內眾人的心上,讓他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一緊,神經也愈發緊繃。眾人在黑暗中,雖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緊張與不安。那漫天的石雨仍舊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一顆顆巨石在黑暗中仿若黑色的流星,裹挾著毀滅的氣息瘋狂墜落,它們帶著巨大的動能,砸在崖壁上濺起無數碎石,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砸得粉碎,讓世間萬物都在這狂暴的力量下化為齏粉。
路人獨自坐在洞穴裡,聽著洞外那驚心動魄的聲響,心中愈發覺得這石雨下得太過蹊蹺。他眉頭緊鎖,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雙眼微眯,目光深邃而凝重,暗自思忖:這幽冥鳥在此處棲息,應該有些年頭了,連它都不知道會有石雨這麼一回事,細細想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石雨極有可能是衝著他們來的。想到這裡,他的心臟猛地一縮,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後背瞬間被冷汗濕透,衣衫緊緊貼在背上,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躥。他下意識地抱緊雙臂,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和安慰,可內心的恐懼卻如野草般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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