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熟練而專注的操控下,那飛劍仿佛被賦予了鮮活的生命,瞬間靈動起來。它如同一頭敏捷而矯健的飛鳥,身姿輕盈、優雅地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完成了方向的調轉。劍身寒光閃爍,在熊熊火光與滾滾煙霧的交錯映照下,更顯得冷峻、鋒利,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肅殺之氣。緊接著,飛劍如同離弦之箭,朝著火球讓開的道兒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它的速度快到了極致,猶如一道銀色的閃電瞬間撕裂長空。所到之處,帶起一陣呼呼作響的強勁風聲,那風聲如同咆哮的猛獸,力量十足,將周圍厚重、濃稠得如同實質的煙霧迅速吹散。那煙霧就像是被一隻無形卻充滿力量的大手用力撥開,向著兩邊快速散去。此時的飛劍,仿佛化身成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要劃開這充滿危險與未知的重重迷霧困境,隻要一直堅定地向前,仿佛就能衝破一切阻礙,迎來全新的生機與希望。
隨著他們不斷朝著深處前行,周圍的環境開始逐漸發生明顯的變化。原本濃厚得仿佛一床厚實棉被,將世間萬物都緊緊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霧氣,開始一點一點地稀薄起來。霧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神秘力量慢慢驅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散。一開始,隻是能隱約看到前方的景物輪廓,隨著前行的腳步不停,那輪廓愈發清晰。沒過多久,在前方不遠處的岩壁上,他們便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株參天大樹的模糊身影。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這棵樹的全貌逐漸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們眼前,其壯觀程度遠超想象,令人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樹乾粗壯得超乎常人的認知,幾個人手拉手環繞,都難以將其合抱。樹皮粗糙不平,表麵布滿了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溝壑和紋路,每一道痕跡都像是歲月親手用刻刀精心雕琢而成的印記。這些印記,仿佛是一本承載著千年悠悠曆史的古老史書,默默地記錄並訴說著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無數故事,有繁華盛世,也有戰火紛飛;有英雄的傳奇,也有凡人的悲歡。
樹枝向著四麵八方肆意地伸展蔓延,猶如一把巨大無比、遮天蔽日的綠色巨傘,將大片的天空嚴嚴實實地遮蔽起來。枝葉繁茂得密不透風,每一片葉子都閃爍著勃勃生機的光芒,在輕柔微風的吹拂下,它們像是一個個歡快的精靈,輕輕搖曳、舞動,仿佛是在以最熱情的姿態向遠道而來的客人招手致意。沒錯,這正是那聞名遐邇、令無數人向往的迎客鬆。
看到這棵樹的瞬間,路人心中猛地一震,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原來胡老頭之前果斷打出的令箭,是一枚擁有神奇力量、能尋找生靈並精準指引拜訪方向的神奇令箭。回想起胡老頭之前毫不猶豫、果斷打出令箭的模樣,那自信從容、成竹在胸的姿態,以及麵對困境時的冷靜與智慧,路人心中不禁對胡老頭的見識和手段多了幾分由衷的欽佩。在這危機四伏、處處充滿未知與危險的神秘世界裡,胡老頭就像是一盞明亮而堅定的引航明燈,總能在看似絕境的困境中敏銳地捕捉到希望的曙光,找到前行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而厚重的聲音驟然響起:“你們幾個不速之客,找老夫有何事?”這聲音仿佛從古老的歲月中傳來,帶著幾分威嚴與神秘,如同洪鐘般在山穀中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眾人瞬間停下腳步,神色警惕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路人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四周的山林間急切地掃視,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劍柄,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路人的師父聽聞,神色鎮定,立刻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作揖,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滿是誠懇之色,說道:“道兄,我們是黃泉守墓人,想借道去雲頂山找個人,驚擾得罪之處還請道長見諒。”師父說話時,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尊敬,每一個字都帶著謙遜與禮貌,似乎對這位神秘的聲音主人充滿了敬畏。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專注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等待著回應。
過了片刻,一棵巨大的老樹緩緩晃動起來,它的枝乾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在艱難地活動筋骨。緊接著,一個古樸而滄桑的聲音從老樹的方向傳來:“借個道也不是不行,”老樹緩緩開口,聲音不緊不慢,像是從遙遠的時光隧道中飄來,“但你們得幫我找一個叫啄木的道人,告訴他‘壁鬆’病了,請他來醫治。”老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期待,仿佛它已經被病痛折磨了很久,急需啄木道人的幫助。眾人這才驚覺,原來聲音竟是來自這棵看似普通的老樹,它竟然是一位擁有靈性的樹仙。
路人一聽,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不等他人開口,便搶先跨前一步,急切地說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們怎麼才知道他的長相,在哪裡去找他呢?要是萬一他不在家,我們又該怎麼辦呢?”路人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頭,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求知欲,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對未知充滿了探索的渴望。他微微歪著頭,期待地看著老樹,似乎希望老樹能立刻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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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仿若一顆巨石,“咚”地砸進老樹那曆經歲月沉澱的深沉思緒裡,濺起層層驚濤駭浪,致使老樹瞬間陷入了長久的靜默沉思。刹那間,周遭安靜得仿若時間凝固,唯有微風用輕柔的指尖,徐徐撫過樹葉,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宛如一首低聲淺吟的古老歌謠,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歲月往事。
眾人皆屏氣斂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老樹的思緒。路人微微仰起腦袋,脖頸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緊緊鎖住老樹,那眼神裡飽含著期待與好奇,熠熠生輝。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交握,十指緊扣,指節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透露出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師父則神色淡定從容,雙手負於身後,脊背挺得筆直,猶如一棵蒼鬆。隻是他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時不時輕輕抖動一下,顯示出內心也在暗暗揣測老樹的想法。
片刻之後,老樹的枝乾像是被一陣無形的力量牽引,輕輕晃動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恰似歲月的車輪緩緩滾動,打破了這份寂靜。老樹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從古老的時光隧道中傳來:“嗯,你這小娃娃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啄木老兒啊,就愛與我們這些樹作伴,常年住在那崖壁上的雲頂山上。”老樹說起啄木道人時,枝乾輕輕搖曳,像是在搖頭苦笑,“他的性子,那叫一個放蕩不羈,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活脫脫是個十足的老頑童。”那聲音裡帶著一絲彆樣的韻味,像是熟悉老友間的嗔怪,又像是曆經無數相處後的無奈,讓人不難聯想到他們之間定然有著諸多或有趣或波折的故事。
說完,老樹像是陷入了回憶的漩渦,枝乾靜止了片刻,隨後話鋒一轉,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感慨道:“幾千年悠悠歲月,從這地方經過的人寥寥無幾,而你們,可是頭一個主動拜訪我的。”老樹的樹乾微微顫抖,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孤寂,“要不是我實在有求於你們,就憑你們這點本領,想要穿過我這盤根交錯、暗藏玄機的陣法,那可真是難如登天。哪怕你手裡握著大名鼎鼎的龍泉劍,在這陣法麵前,也無濟於事。所以,老夫隻能拜托你們了。”老樹的聲音愈發低沉,帶著幾分哀求,恰似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向他人托付自己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希望,那語調裡的滄桑與無助,任誰聽了,都不禁心生憐憫。
短暫的沉默後,老樹再次陷入思索,它的枝葉低垂,仿佛在內心深處翻找著最精準的表達。良久,它再次開口,聲音雖依舊低沉沙啞,可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仿佛帶著穿透歲月的力量:“啄木道人平日裡總是身著一襲青色道袍,那顏色,就像山間清晨被霧氣籠罩的翠竹,透著股淡雅勁兒。”
老樹的一根樹枝輕輕晃動,在空中勾勒出道袍的輪廓,“頭上呢,常年戴著一頂竹笠,把他那張清瘦的臉遮去了大半。他身形極為清瘦,像是被山風一吹就能倒。”老樹的枝乾微微彎曲,模仿著清瘦的身形,“左臉頰還有一顆顯眼的黑痣。他就住在山腳下的那座道觀裡,道觀名叫‘清風觀’,那地方不難找,你們到了那兒,自然就能尋到。但要是他恰好不在觀中,你們也彆著急,隻需在道觀門口的石凳上,用樹枝或是石子,留下‘壁鬆有疾,盼歸’這幾個字,他隻要一回觀裡,看到這字跡,自會知曉是我在喚他,便會立刻趕來。”
路人的師父聽聞老樹應允,臉上頓時堆滿了感激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透著喜悅。他連忙再次雙手抱拳,身子彎得更低,幾乎與地麵平行,畢恭畢敬地作揖說道:“道兄放心,我們定會將此事轉達給啄木道人,以解道兄病痛之憂。還望道兄能應允我們借道之事,日後若有需要,我們定當竭力相助。”說罷,他抬眼望向老樹,眼神中滿是誠懇與期待,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仿佛是他滿心誠意的見證。
老樹輕輕晃動枝乾,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一位老者在欣慰地點頭,枝乾的擺動間,幾片枯黃的樹葉悠悠飄落,仿佛帶著歲月的痕跡。它緩緩說道:“好,你們去吧。希望你們能早日找到你們要找的人,也希望啄木能儘快來醫治我的病痛。”
老樹的話音剛落,粗壯的樹根便如同鋼鐵鑄就的巨臂,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破土而出,周圍的泥土被紛紛掀起,露出一個個泥坑。樹根不由分說地將路人、師父和胡老頭穩穩托住。那樹根表麵粗糙,有著深深的溝壑,路人甚至能感覺到樹皮的紋理硌著自己的身體,癢癢的又有些難受。他滿臉驚愕,嘴巴大張,形成一個“o”型,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裡麵寫滿了震驚與不敢置信,還沒等他從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中反應過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力量驟然爆發。
三人隻覺身體一輕,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猛地拋向了高空。“這是要乾什麼!”路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原本靈動的雙眼此刻充滿了恐懼,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無助,連瞳孔都因驚恐而微微收縮。他雙手下意識地在空中慌亂地揮舞、亂抓,試圖抓住些什麼來穩住自己,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尖銳刺耳,在呼嘯的風聲中被扯得支離破碎。呼嘯的風聲在耳邊橫衝直撞,刮得臉頰生疼,好似鋒利的刀刃劃過肌膚,他的臉被吹得有些變形,耳朵也被灌得生疼。他的心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胃裡也翻江倒海般難受,一陣陣地泛起惡心。
“師父,這可怎麼辦!”路人一邊拚命掙紮,一邊朝著師父大喊,眼神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師父的求助。他的頭發被狂風吹得肆意飛舞,糊在臉上,更添了幾分狼狽,發絲不停地掃過他的眼睛,讓他視線模糊。
師父此刻卻顯得鎮定自若,他大聲喊道:“莫慌!既知道老樹是要送我們過去,便不會害我們!穩住心神!”師父一邊說,一邊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試圖在這混亂中保持平衡,他雙腳穩穩地站在樹根上,膝蓋微微彎曲,雙手像船槳一樣左右劃動來調整重心,眼神堅定,緊緊盯著前方,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力量。
胡老頭則緊閉雙眼,臉色煞白如紙,毫無血色,雙手死死地抱住樹根,指關節都泛白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在狂風中瞬間消失不見,幾縷白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顯得格外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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